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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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美麗的東西會予人一種恐怖的感覺,從前她不信,但如今一見這男人,那句話便成了真理。

    這世間隻怕再也找不出五官如他這般完美的人了,每一個部位都恰如其分的精緻,像是上帝巧手的安排。

    加上他一身尊貴清冽的氣息,完全不沾半點兒塵氣,靈美直透人心魂,簡直就像要将她的神魂給活生生勾引出體魄了。

     “找你?”司辰字放下手中的烏龍茶,向前邁了一步。

    “嶽同學……” “啊!”她一聲尖叫震得他跨了一半的步子硬生生頓在半空中。

     “你幹什麼?”他最讨厭歇斯底裡的女人了。

     “不許動!”她吼。

     司辰宇沒有表情的容顔更僵上三分。

    放眼世界五大洲,就連美國總統都不敢對他下命令,這女人夠膽識,隻可惜有勇無謀。

     嶽筱晶壓根兒沒瞧見他臉上的陰霾,全副注意力隻放在地上、那本将要承接他腳印子的原文書上。

     “不許動喔!”她快手一抄,将書本揣進懷中。

    “好險、好險,萬一踩壞了可就心疼死我啦!” 司辰宇周身的氣息降到冰點。

     “喂!你小心點兒好不好?”手忙腳亂地收擡着滿地的書,她不停地叨叨念念。

    “書是人類最寶貴的資産,凝聚了古往今來所有智慧,就算你不喜歡書,也不該糟蹋它,小心會有報應的。

    ” 誰說他不喜歡書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嶽同學,我奉勸你,這些書果真如此重要,你就不該将它們随意丢在地上。

    ”他冷聲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将書丢在地上?”她愛書都成了癡,哪可能丢書?“我隻是将它們攤在地上方便登記、整理。

    ” 詭辯!司辰宇懶得與她多費唇舌。

    “你愛怎麼待這些書都與我無關,我隻想知道這間圖書館的管理員在哪裡?” 嶽筱晶擡起一隻虛掩在發簾下的眼睛看他。

    “不就在你面前嗎?” “在我面前?”他左右望了望,最後将視線下移到蹲在地上撿書的嶽筱晶身上。

    “你是這間圖書館的管理員?” “不是我……嗯……是誰?”她的注意力有些轉移了,因為又瞥見一本有趣的書。

     來之前他對這間圖書館的懷疑度隻有六成,見到她之後,疑慮直接升到九成。

     畢竟若非内含機關,誰會請一個遲鈍散漫的神經女人作管理員?他不相信她的工作能力有多強,但以她的白癡程度,他确信就算有人在館内殺人放火,她也不會察覺。

     而這樣的人最适合用來裝飾門面、遮掩犯罪了。

     “你既是這間圖書館的管理員,請問你見過這十二個人嗎?”他拿出十二張照片,正是在這裡失去蹤影的十二名調查員。

     手上的書實在是太好看了,嶽筱晶舍不得放下片刻,僅用眼角餘光瞄了照片一眼。

    “沒看過。

    ” 司辰宇努力地深呼吸。

    長久以來,他一直很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以私害公是在上位者最不可原諒的錯誤,實在沒理由被這瘋女人三言兩語破了功力。

     “你根本連瞄都沒瞄上一眼就說沒看過!” 無聲無息半晌後。

    “我瞄了。

    ”她說,又深深地沉迷于書本中,不可自拔。

     “你——”難得的青筋已然失控浮上他額頭。

     “呀!”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着地傳來。

     司辰宇體内的警鐘乍響,順長英挺的身軀化作流光沖出圖書館。

     那種聲音……他不會聽錯的,那是人死前的呼喊,是誰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傷害人命? 俐落的腳步迅速拐出長廊,連讓他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一道黑影掠過他眼簾,直墜對面花壇。

     “該死!”他來遲一步了。

     沿着花壇傾流而下的鮮血染紅了早開的薔薇,不必探查墜樓者的氣息,光看地扭曲的姿勢也知男人早摔斷頸骨,氣絕身亡了。

     是自殺,還是他殺?現場的線索太少,無法立刻下判斷。

    不過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仿佛今天的到訪将變成一件改變他人生的大事。

     探尋的視線依着男人墜落的軌迹往上移,最後定在一棵五層樓高的建築上。

     那上面也許有其他線索……邁開大步.他再度化身成一隻敏捷的黑豹,優雅俐落地朝目的地奔去。

     ☆☆☆ 同甯大學的化學實驗大樓與圖書館正好相對,中間隔着一條長長的走廊,四周辟成花壇,栽植芙蓉、薔薇等花卉。

     而司辰宇瞧見黑影墜落之處正是化學實驗大樓。

    他一路往上跑,總共與二十六名學生擦身而過;他觀察了每一張臉,卻找不出半點可疑之處。

     太詭異了,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

     奔上化學實驗大樓頂樓,瑟瑟強風吹亂了他梳理整齊的發,同時也攪混了一池明淨的心湖。

     沒有人,諾大的平面上居然什麼也沒有。

     他不死心,漫步于空曠的頂樓,一寸一寸地搜尋着線索。

     十分鐘後.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叫他在圍牆邊發現了些許顔色,淡淡的橘紅、帶着微香,是女人的唇膏。

     最起碼他證明了曾有個女人待在這裡,而且才離去不久,因為唇膏尚未幹涸。

     早先掉落在花壇裡的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