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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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者便要一路排到路尾去了。

    ” 他将她的發絲一把抓在手裡,正在估量着該如何修剪時,身後冷不防地響起似鬼魅低喃般的森冷喝阻聲。

     “你憑什麼剪她的頭發?”喬忻自暗房走出來,沒料到會看見這一幕,大手立即擒住孫仲仁拿着剪刀的手。

     什麼東西?他以為他是誰,能夠随意碰觸隻有他才能夠碰觸的發絲,又怎麼能不經過他的允許,欲剪掉她的長發! “我……”孫仲仁吓了一跳,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他不過是應她的要求,幫她剪個頭發,這人犯得着這麼火大嗎? “走開!”他咬牙怒道,暴戾的眼眸中閃爍着毋庸置疑的冷光。

     “可是……” “滾!”他暴喝一聲,使勁地擒住他拿剪刀的那隻手,打算讓這危險的利器遠離她的發絲。

     該死,他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硬要跟他杠上是嗎? 孫仲仁一時愣住,忘了自己該離他遠一點,還是掙脫他無禮的鉗制? “你們不要這樣子。

    ”于安祺突地站起身,站在兩人之間,勸着他們:“學長,我不剪了、我不剪了……” 隻見電光石火之間,長發宛如破碎的天幕,墜落在腳邊…… “安祺!”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喊着。

     喬忻大手推開孫仲仁,一把抱住她,望着她左邊的發絲少了一截,直抵耳際,再繼續望着她的臉像是沒有受傷的痕迹,他才松了一口氣,繼而轉過身去,隐忍的怒氣狂肆地傾瀉而出。

     “瞧你幹的好事!” “是你抓住我的手……”孫仲仁坐在地闆上望着那段發絲,心中有股不舍;這長至腰間的發絲,就這樣散落一地。

     他隻是打算幫她修一修而已,若是他不阻撓的話,他相信他可以幫她剪出一個迷人的發型,所以這個錯應該算在這個野蠻男人身上。

     “你——” 原本想沖上去給他一拳的,卻突然發現腰際有于安祺甜柔的禁制。

     他緩緩地轉過頭去,望着她泛着淚水的眼眸,心底不禁閃過一絲抽痛。

     “沒關系的……這頭發留了三年……剪了也好,比較輕松……”話還未說完,苦澀的淚水已悄然地落在她戰栗的薄唇上。

     這長發是為他留的,讓他親手剪斷也是應該的,是不? 但是……三年的相思、三年的希冀、三年的期期艾艾、三年的唯唯諾諾,這期間所包含的一切,豈能夠輕易放下? 他剪斷了她的發,是不是老天在暗示她别再癡心妄想,别再等待着不可能實現的夢?既然是圓不了的夢,就得連心底悄悄萌芽的眷戀也一并扼殺,直到心底完全的清淨,完全的平靜,不再有任何的心傷。

     “安祺……”喬忻望着她落淚的凄恻臉龐,心像是緊緊地被揪住,大手猶豫地覆上她的臉,輕柔地撫去她潰堤的淚。

     該死,怎會發生這種事,怎會這樣? 他是不要孫仲仁剪掉她的發,為什麼自己卻反而成了兇手,剪掉她留了三年的長發,剪斷了她為他留的發? “走!” 不,他說過不會再讓她哭的,他會想盡辦法令她不再哭泣;盡管時間不能倒流,但是他可以試着補償一切。

     不由分說的,他拉起于安祺的手,一路沖出工作室,留下仍一頭霧水的孫仲仁獨自發愣。

     ??? “别再修了,夠短了!” 兵悰私人的小公寓裡頭,不時傳出喬忻暴戾的怒吼聲。

     “煩哪!你在一旁看不就好了,吵什麼?”兵悰專注地修剪着于安祺的發尾,嘴上卻是不饒人的吼着吵人的蒼蠅。

     吵死人了,難道他就那麼信任他的技術,不怕他被他吵得分神,一時剪歪了,到時候不是得修得更短了嗎? 喬忻聞言,隻好噤口坐在沙發上,看着他一刀又一刀地剪掉那頭如瀑布般的烏黑發絲。

     過了一會兒,總算是大功告成,兵悰大方地将于安祺拉到鏡子前,望着她已然修到耳下的俏麗短發。

     有一瞬間,于安祺簡直不敢相信鏡中反照出的女人是她。

     她自從學校畢業之後,已經不曾留過這麼短的頭發,有一瞬間,她幾乎要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