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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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推開了好幾個人,還差點撞倒了一個抱着小兔子來看熱鬧的民衆,終于追上了徵律。

     “那法醫你可以确定五号公園的死者是被謀殺的吧?”女記者就是不相信她不能從徵律口中套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難道你以為那樣子的死法還可能是自殺嗎?” 徵律的話讓在場的人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隻得忍得幾乎快内傷,而那個女記者的臉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像這樣的事,不知道檢警單位是否已有了腹案,不然如何對社會大衆交代?”女記者不甘示弱的将問題的角度切入得異常的尖銳,想挫挫徵律的威風,也好扳回一點面子。

     “小姐,你似乎搞不清楚狀況,我是一個法醫,這樣的問題你問錯人了。

    ”徵律的語氣不耐到了極點,冷冷的掃了女記者一眼後,就頭也不回的走開。

     ※※※ 一進到裡面,方商律急急拉着徵律往遊泳池邊走去,也許是心急讓方商律忘了她那比男人還大的腳步,讓徵律在後面追得好辛苦。

     泳池中的水清澈的可以看到粼粼水波下雪白的磁磚,當然也可以看到水池中那像鬼魅般的女屍,在水中半浮半沉的飄着。

     死者看得出是個年輕的長發女人,她的頭發飄浮在水中,就像是梅杜莎有生命的蛇發般不停的飄動着,而她的姿勢,讓徵律幾乎第一眼就肯定,這名死者和五号公園的那一名死者是死于同一個兇手的手中。

     因為,她們都是雙手張開,雙腳并攏的呈現十字架的形狀! “是誰發現的?” “是管理員。

    ”方商律皺着眉。

    “這是一個每逢二、四、六才開放的室内泳池,所以,遊泳池從禮拜六晚上九點半之後就關閉,直到管理員今天來清理時才發現。

    ” “死者的身分查到了嗎?” “兇手似乎不想隐瞞死者的身分,和上次一樣,死者的皮包就在附近,所以,已經可以确定死者是已報失蹤,一間婚紗公司的二十八歲負責人林珍珍。

    ” 徵律原本還想問些話,但是現場調查人員在采證後已将女屍由水中撈上岸,于是徵律和方商律也就打住了她們之間的談話,一同走向屍體。

     徵律蹲下身子,仔細看着因泡了水而有些發脹的屍體,那困驚駭而扭曲的臉,也因泡了水而變形得更嚴重,水珠不停的從那死白而早就失去彈性的軀體滑落。

    她撥開了屍體面前濕漉漉的衣服,然後擡頭向上和方商律對看了然的一眼。

     一道完美的縫合疤痕,在發脹的白皮膚上顯得刺目而醜陋! “看這個樣子,這屍體說不定從禮拜六關門後就泡到現在了。

    ”方商律皺着眉說。

    雖然她不是法醫,可看了這麼多次的屍檢,多少也有點認識。

     “應該沒這麼久,這屍體是死後才被棄置水中,加上這又是室内的泳池,比起一般外面的水溫高一些,所以不用太長的時間就可以脹到這樣的程度。

    ”徵律搖頭反對。

     “這樣的話,你要如何推定死者死亡的時間?”方商律并未多加辯解,隻是順着她的話問。

     因為這種事徵律才是專家,而且是個第一流的專家,隻要是從她口中說出的推論,準确度往往高得令人“不可思議”。

     徵律拿出她随身攜帶的工具,挑出一把解剖刀。

    因為泡過水的屍體很容易切開,她隻是這麼輕輕一劃,屍體的胸口就像吸了過多水的西瓜,“剝!”的一聲就開了一個大洞。

     “現在也隻能從胸中的血塊凝固的程度大略估算一下了。

    ” “發現五号公園的女屍到今天才不過兩個禮拜,不到兩個禮拜就殺了兩個人,這兇手根本就是個喪心病狂!”方商律挫敗的說。

     整個案子撲朔迷離,情形又教人難以理解,清查比對一堆資料,到現在忙了半天卻連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想這兇手真的是想玩‘一個遊戲’。

    ” 徵律舉高了手中的鑷子,鑷子中夾着一張由屍體心髒部位取出的撲克牌——一張紅心九的撲克牌。

     ※※※ 也許是因為這案子實在是詭異得緊,也或許是收到那顆在她回家時,已證實為五号公園死者的心髒,徵律怎麼也睡不着。

     這些天,為了這案子她已經夠累的了,可是不管她多需要睡眠,隻要一閉上眼睛,紅心三和紅心九的紙牌就會在她的腦中不停的交替浮現,弄得她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靜下心來睡一覺。

     她起身扭開床頭燈,發現現在是半夜兩點鐘,整個世界安靜得仿佛一切都沉睡了,隻有她一個人還孤獨的醒着。

     那個兇手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殺人,而又為了什麼要把那顆心髒送給她?還有,他會再次把心髒送給她嗎?他還會再殺人嗎?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徵律的腦中不停的出現,弄得她幾乎想要放聲尖叫,她頭痛的吞了兩顆止疼藥,然後坐在床上等待藥效發作。

     鈴!鈴!鈴…… 陣陣刺耳的鈴聲在深夜中顯得格外響亮,也讓原本就皺着眉頭的徵律,一雙黛眉鎖得幾乎要糾纏在一塊。

     “喂?”她的聲音是謹慎的。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