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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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你醒了嗎?”方羽律輕柔的聲音在徵律的門外響起。

     徵律微眯起眼睛,記得自己在天方亮時才回到家,在一番梳洗和胡思亂想後,好不容易才有點兒睡意,現下那瞌睡蟲卻被喚跑了。

     這若換作是其他人,她非把床頭的手術刀順手丢過去,給那些個不知死活的人一個大大的警告,看有誰下次還敢擾她清夢。

     也許,所有的人也都是同一個想法,所以,才派這個她在世上最心愛的小妹,讓她來擔負起這項“重責大任”。

     “進來吧!” 方羽律在得到徵律的答允後才推開房門,一臉陽光般笑意的來到徵律的床邊,她将手中裝着草綠色飲料的杯子交給半起身的徵律,然後在她的床角坐了下來。

     “四姐,這是你的小麥草汁,喝一點,精神會好一點。

    ”方羽律環顧一下她房間的布置,架子上是一罐罐泡着不知道是身體的哪一個部位的福馬林,當然,方羽律也沒興趣知道。

     大多數女孩房間會出現的花邊和蕾絲,在徵律的房中是一樣也找不到的。

    她的房間就像是将醫院的休息室整個“移植”過來般,就連牆上的人體圖和行事曆也是如出一轍。

     更别說那具徵律在大學時代親手清理煮沸清毒做成的骨頭标本,那個被她戲稱“排骨”的骨骼标本。

    還記得上次窗戶沒關好,燈光将影子照在路上,還吓得有人差一點請道士來抓電呢! 要不是方羽律常常在這兒出入,她也沒有辦法習慣這兒的氣氛。

    那些東西在醫院看到還好,但真出現在房間中,真教人很難習慣。

     “這裡面放了什麼?”徵律喝了一口後,疑惑的問。

     “一些紅鳳菜的葉子,補血的,你昨天一定很累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方羽律一臉的擔心。

     “沒辦法,這份工作就是這樣,而昨天那案子又等不得。

    ” 方羽律明白的點點頭。

    她的小手輕輕的揉上徵律的肩,“每天面對那些,一定很難受吧?” 方羽律是個書記宮,偶爾也會在大體解剖時看着法醫動刀,饒是在一旁看着,都會覺得心頭陣陣難受,更别說徵律幾乎是天天面對這樣的事情一再上演。

     徵律将頭輕輕的靠在方羽律的胸口,她從來就不是個會主動接近别人的人,可羽兒的心是這樣的純潔,隻有一顆全然純潔的心靈,才能給她這種甯靜的感受。

     會給她這樣感受的人,除了羽兒外,再也沒有别人了吧?一個多情的人影突然躍上她的心頭。

     她不是笨、更不魯鈍,她不是不知道駱天恩對自己的好,隻是不想沾惹情愛。

    所以,她總希望有一天羽兒和駱天恩能在一起,也讓自己有個能接受他的存在的理由。

     “該死、天殺的!放開她!”一個怒吼響起,打散了徵律的思緒,也讓方羽律被迫進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中。

     “你怎麼來了?”方羽律一着到是衛焰,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相對于方羽律的喜悅,徵律臉上的表情算得上是難看到了極點,她就像是着到蟑螂似的嫌惡的看了他一眼。

     “不要命的自大豬!是誰允許你到我的房間來的?你這樣算不算是無故侵入住宅?”徵律皺起眉頭,瞪着眼前高得像大樹一樣的男人。

     要不是看在他是方羽律所選的男人的份上,她連理都懶得理他呢! “很抱歉,我可是有人開門請我進來的,構不上三百零六條的侵入住宅罪,更何況我隻是來主張我的所有權,更扯不上無故兩個字。

    ”衛焰檢察官可不是白當的,兩句話就把徵律的話給駁了回去。

     就像徵律對他的勉強容忍,他對徵律的感覺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一向覺得這姓方的一家子女人都有戀妹情緒,而這個徵律更是個中翹楚,害得他追起方羽律倍覺艱辛,還得時時提防有人從中作梗,所以一旦對上了,他說起話來可不會客氣到哪邊去。

     “方角律!一定是你放他進來的,你到底收了多少錢?”徵律氣極了的說,她早該知道,會放這個無賴進來的罪魁禍首除了那個死要錢的女人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說人人到,隻見方角律一臉笑吟吟的自動到徵律的面前報到,而能讓她這麼快樂的,當然就是她手中的鈔票羅! “沒辦法,不能出去賺錢,我總要撈點回本吧!”方角律一臉的笑罵由人,隻要有錢收就好。

     “不能出去賺錢?”徵律皺起眉,這拜金成性的方角律一向是賺錢第—,什麼時候會不以斂财為重呢?這除非是……“有目标了?” 方羽律點點頭,肯定了徵律的猜測。

    “我本來就是來告訴四姐你這件事的,現在大姐和二姐都在小廳等着,我們要讨論這一次執法天使的目标。

    ” ※※※ 斷定是非善惡、懲惡揚善是神的工作。

     但,人世間這許許多多的是非善惡,卻不能隻等待一句“善惡終有報”來解決,于是人制定了法律來約束和裁定人的是非善惡。

     法律既是人制定的,就一定會有不臻完備的地方,而這些地方往往就成為了法律的漏洞,懂得運用法律的壞人,就往往成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