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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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那個詭異的男人囚禁在這裡,已經長達半個月了。

     讓萼兒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是她打開電視後,仍舊看見熟悉的電視節目主持人,在屏幕上嬉笑怒罵。

    這裡的确還是台灣,除了台灣,不會有什麼地方播出這麼沒水準的綜藝節目。

     隻是,她又是被綁架到台灣的哪裡?這裡還是台北嗎?或是中央山脈的某個角落? 她試着跟仆人們談話,想套出一些端倪,甚至想找人幫助她逃走,但是每一個人都表情木然、冷漠地面對她,就連視線都不跟她接觸。

    她試了好幾次,說好說歹的,卻往往隻是自讨沒趣。

     剛開始她還有些害怕,怕閻過濤會迫不及待地再度“享用”她,但是他似乎正忙于與台灣商界接洽的生意上,雖然總會不懷好意地看着她,倒也沒有時間,可以真正将眼裡的威脅付諸行動。

     萼兒的一顆心卻分外忐忑,每一次接觸到他那雙冰冷的黑眸,就不由自主地從内心顫抖起來。

    她很清楚,他絕對感受到她的恐懼,卻不明白,他的按兵不動,是真的事業忙碌,還是壓根兒就是要讓她處于不安的狀态,享受着她的恐懼? 她時常會看見他,用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看着她,然後蓦地扯出冷笑,讓人頭皮發麻。

     他始終讓她穿着半透明的各色睡衣,不給她正常的衣服穿,任由她姣好的身段在薄紗下顯得更加撩人。

    他在看着她時,根本不掩飾眼裡的男性意圖。

    他很少跟她說話,不時無聲無息地出現,常會吓得她臉色蒼白。

     這一晚,他邀請她共進晚餐,當她悍然拒絕後,他的邀請變成命令。

    她将房門鎖上,躲在裡面不想見他。

     “冷萼兒,出來。

    ”他隔着厚重的門,語氣平淡地說道。

     “想都别想!”萼兒在房間裡嚣張地插着腰面對門扇喊道。

    她逐漸摸出他的脾氣,知道他連名帶姓地叫她,代表他正在生氣。

     哼!生氣又怎麼樣?她冷萼兒可不是被唬人的。

    被關了一個多禮拜,她早就被煩悶與不安弄得幾乎跳腳,怎麼還會聽他的命令? 她待得夠久了,摸熟了這間大宅子裡的每條路,也見識到了這個男人是多麼有錢,收集了許多無價之寶。

    隻是,這可是非法拘禁,她習慣自由,才不會任由他加諸幾條罪狀,就乖乖地留在這裡替他暖床。

     而且這間屋子讓她不舒服,雖然富麗堂皇,但是陰暗而沈悶,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滿心隻想着要快點離開這裡。

     “别測試我的耐性。

    ”他的語氣還是平淡,看着那扇木門的眼光銳利可怕。

    他皺着眉頭,知道理智正慢慢流失。

     “我是存心測試你的耐性又怎麼樣?你有種就進來抓我啊!今晚我不餓、不想吃飯,要是真的肯吃東西,也不想看着你這個變态人的臉吃,那會讓我倒胃口,到時候要是真的在你面前吐了,那可不好看。

    ”她諷刺地說道,躺回軟綿綿的大床,打算忽視咕噜噜叫的肚子,早點上床。

     她身上隻穿着睡衣跟睡袍,為了提防“意外”發生,她不肯脫下睡袍,就這麼躲進棉被裡。

    薄薄的睡袍雖然保護不了什麼,但是聊勝于無,至少讓她看來不至于曲線畢露,将一切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門外的男人目光一寒,蓦地冷笑出聲,站在他旁邊的仆人們,在聽見冷笑聲時,都畏縮了一下。

     “冷萼兒,這是你自找的。

    ”他的聲音甚至沒有提高。

     “是啊,是我自找的,我會挑上你當我獵物,是我有眼無珠,錯把野狼當小白兔。

    ”她躺進床墊裡,涼涼地說道,根本不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

    這個男人怎麼那麼難纏,就是聽不懂拒絕? 不過話說回來,他那麼霸道,要是真的懂得拒絕、或是有半點禮貌,還會将她綁架到這裡來嗎? 心思還在轉動着,門上卻傳來巨大的聲音,一聲重過一聲,整棟屋子都在震動了。

    萼兒吃驚地撐起身子,呆若木雞地瞪着門。

     “少爺!”一個仆人在門外驚慌地喊,又是一聲撞擊聲,門都在晃動,連牢固的門鎖也搖搖欲墜。

     “讓開。

    ”閻過濤的語氣還是很平淡。

     萼兒吓得從床上跳起來了,瞪大眼睛看着已經被敲得快要毀壞的門。

    血色從她臉上褪去,她瞄眼看着窗戶,突然認真考慮起,從四樓的高度跳下去的危險性有多少。

    她沖動地跑到窗戶邊,對着很遠很遠的地面咋舌,懷疑要是摔下去,會變成一灘肉泥。

     身後傳來一聲砰劇響,她吓得連忙轉身,正好看見厚重的門被整個劈開倒下,而高大健碩的他,手上拿着一把鋒利的斧頭,那表情與模樣看來格外吓人。

     “我進來了,跟我下去用餐。

    ”他淡淡地說,輕松地将斧頭抛開,那把鋒利的兇器牢牢地嵌進那扇倒黴的木門裡。

     “你這個瘋子!”萼兒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