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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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尋了二十年,有着冷家血統的女人,那一眉一目都被他記在血肉裡,即使她化成了灰,他也認得出來。

    黑白分明的眼睛、美麗的五官,她已經從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長成令人驚豔的女人。

     “她時常這麼做?”閻過濤問道,冰冷的語調沒有任何溫度。

     服務生恭敬地站在一旁,有些恐懼地看着剛買下整棟賓館的新主人。

    就為了知道冷萼兒的行蹤,這男人斥資買下整棟賓館,甚至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那個以下藥為手段的迷魂女盜,這次是不是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是的,她是職業級的迷魂女盜,長得漂亮、演技又好,男人碰上她沒有一個不上當的。

    她跟我們賓館合作很久了,她拿走現金财物,受害者為了怕消息曝光,還會給我們一筆遮口費,事後也不敢追究。

    ”服務生詳細地說道,看見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讓人看了心驚膽戰。

     “果然是冷家的女人。

    ”他冷笑着,下着輕蔑的評語,轉身離開房間,穩定的步伐有着讓人震懾的氣勢。

     冷峻的五官與危險的氣質,他其實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人,隻是那雙眼睛裡的冰冷,讓衆人退避三舍。

    如果眼神能夠反應内心,那麼他無疑有着最冰冷無情的一顆心,不懂笑容,更不懂感情。

     二十年來,他已經被折磨成一個冷血的男人,在嚴酷的環境裡堅強,賴以維生的就隻剩下那股久遠的仇恨。

     他伸手到口袋中,拿出一張陳舊的照片。

    照片已經泛黃,甚至連上面的畫面都模糊了,隐約可以看出,三張神似的面孔,多年來他始終帶着這張照片,無時無刻提醒自己,那場截斷他所有感情的仇恨。

     他視線落在照片中那個年僅兩歲的小女孩臉上,笑容冰冷而殘酷,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殘留他周身冰冷的氣息,讓人膽寒。

     該是冷家的女人償債的時候了,他手中複仇的鐮刀,将會徹底地執行複仇的戲碼。

     ※※※ 燈紅酒綠的堕落街裡,有着一間“紙醉金迷”酒店,是這一帶最高級的酒店,出入的人都經過嚴格限制,不是身家千萬以上的人,根本沒機會踏入這裡一步。

    這裡有最好的食物、最香醇的美酒、最美麗的女人,簡直就是男人的銷魂窟。

     昏暗的燈光下,男女在高聲調笑着,此時,一個窈窕的女子穿着豔紅色小禮服,略帶微笑地對衆人點頭示意,令不少男人都看呆了。

    她帶着羞怯的微笑,優雅地走入酒店最内部的房間。

     關上門的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突然整個改變,先前羞怯溫柔的微笑,變成輕蔑的冷笑。

     “哼!一群不要臉的色鬼。

    ”冷萼兒不屑地說道,将門給鎖上,徑自坐到辦公桌前,将小提包裡所有東西倒出。

    金飾與鑽表等等貴重物品倒滿了一桌,燦爛而耀眼。

     沈紅慢慢擡起頭來,緊蹙着眉頭。

    “你這些日子來從那票男人身上撈了不少,口氣好歹也客氣點。

    ”她經營酒店多年,手腕與眼光都十分獨到。

     “媽媽桑,我吃肉,曾幾何時隻讓你喝湯來着?我隻拿現金,那些金飾鑽表一類的,我還不是乖乖都交給你了。

    ”萼兒起身倒了杯酒,不當一回事地一飲而盡。

     她的酒量不差,男人妄想灌醉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小心惹出事情來,會上我這間酒家的男人,都不是普通人,你這麼胡鬧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

    ”沈紅歎了一口氣,還有幾分昔日紅牌酒家女的風韻。

     “就算出事我也不會址你下水的。

    ”萼兒揮揮手,花瓣一般的唇似笑非笑,有幾分諷刺。

     “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沈紅皺着眉頭。

     她的人脈關系驚人,出了再大的事也能簡單的避開禍端,要不然酒店裡有了萼兒這号專門欺騙男人的小姐,受害者若不是惹不起沈紅,老早來砸店了。

     “你姊姊蜜兒先前在我這裡工作多年,我也算是看着你們姊妹長大的,你姊夫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對蜜兒好,對你也像是親妹子,你怎麼就是不安分些,偏偏還要搬出來,流連在這裡胡鬧?”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這是‘自食其力’,沒什麼不好的。

    ”萼兒輕笑幾聲。

     萼兒跟姊姊與姊夫住了幾年,姊夫對姊姊好得沒話說,外甥與外甥女也很可愛,但是半年前她堅持搬了出來。

     總覺得自己似乎不适合那個溫馨平靜的家庭,她的血液裡還有騷動,一種隐藏了很久的不滿。

    所以她再度回到酒家裡,做起了讓酒客們倉皇失色的迷魂女盜。

     沈紅繼續勸說,看着眼前出落得愈來愈美麗的萼兒。

    也難怪那些男人會趨之若鹜,冷家的姊妹,都是難得的美人胚子。

    萼兒十分聰明,有着罕見的美麗,加上從小的生長環境,她完全摸透了男人的喜好與弱點,那些僞裝出來的柔順以及羞怯的微笑,完全把那些男人耍得團團轉。

     “萼兒,該停手了吧,你又不是缺錢,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她清楚地知道,萼兒沒有任何經濟上的問題。

    好好的一個女孩,也不貪慕虛榮,何苦再回到這個複雜的大染缸? “是那些男人的錯,結了婚又想出來沾惹其他女人,他們該死!”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握緊酒杯咬牙切齒。

     她恨透了這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