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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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盛怒的時候,那安琪挪動身子,細心為他挑掉傷口中的玻璃,取出絲質手帕,仔細的包紮他手中的傷。

     而後,她親吻着他握起的拳,擡頭仰望着他,溫柔而惹人憐愛。

    那模樣就像是,他是她的世界、她的神隻,她存活下來唯一的理由…… 男人的怒氣,在安琪柔順的伺候下,逐漸消失無蹤。

    他輕撫着她的發,緩慢而仔細,眸光變得深濃炙熱。

     那樣的表情,看得花穗有些臉紅呢!她也常在冷天霁的臉上,看到同樣的表情。

     想到丈夫,她更是歸心似箭,舉步往門口走去。

     “很好,報上這名号你們就知道了。

    大家都熟吧?都算是‘朋友’吧?”她緩慢的往門口移動。

    “那,就看在他的面子上,當作是誤會一場,我先走了。

    呃,還有,這件衣服跟項練就當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謝謝你們了。

    ” 走到門口,她握住門把,突然幾個黑影閃來,好幾個黑衣男人把她團團圍住,硬是不讓她通過。

     “你們沒聽清楚嗎?”她歎了一口氣,雙手插在纖腰上像在教導小朋友般,很有耐心的重複。

    “我的丈夫是‘絕世’裡的屠夫,要命的話就快讓路。

    ”她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再一次的重複,隻是加強了效果,這次不隻是捏碎酒杯那麼簡單了。

    絕大多數的人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陰狠歹毒的模樣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狼狽與慌張。

     那些人争先恐後的奔向門口,頭也不回的逃出去,盡快跟花穗劃清界限。

    他們撥開花穗,全像沒受過國民生活禮儀的野蠻人倉皇的逃命去也。

     “喂,排隊啊,啊……不要推我嘛!”被撥開的花穗格外火大,氣得杏眼圓瞪,但比起力氣來,偏又弱于這些急于逃走的男人,隻能無奈的在一旁幹瞪眼。

     “喂,我都還沒走,你們跑那麼快做什麼?喂……” 沒人理她,全都腳底抹油,瞬間溜得不見人影。

     滿屋子的人,轉眼清得格外幹淨。

    隻剩下慌亂的主持人,以及那顯眼的一男一女。

     “抓住……抓住她!”主持人的聲音雖然顫抖,但是還算堅定。

    “不過,輕一點,别傷了她。

    ”他說出但書,口吻就比較軟弱了。

     黑衣人們伸出手,輕手輕腳的握住她。

    知道她的靠山後,這會兒再也不敢像先前那樣粗魯的敲昏她了。

     “喂,我說的話,你們聽不懂嗎?”她掃視着這些人,隻見他們臉色蒼白卻仍堅守崗位。

     看見他們的态度改變,花穗膽子也大起來了。

    “我的脖子好痛,剛剛是哪個人打我的?”她的眼睛掃了一圈,黑衣集團畏罪的垂頭看地面。

     “要是告訴屠夫,他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她開始大聲的自言自語,眼睛瞄啊瞄。

     全體黑衣人整齊畫一的開始“皮皮抖”。

     “嗯,要是有人拿冰毛巾來讓我敷,我倒是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

    ”她很寬宏大量的說道。

     咚咚咚,一個黑衣人匆匆忙忙把冰毛巾拿來,替她敷上。

     “很好很好。

    ”她滿足的籲了一口氣,舒服的坐回沙發椅上。

     老實說,她心裡很清楚,一旦發現她被抓,冷天霁肯定立刻行動,她會遭遇真正危險的機會,根本微乎其微。

     看看這會兒,自己被伺候得比慈禧太後還要舒服,她還怕丈夫太早出現,壞了她的小小惡作劇呢! 主持人開始擦汗,口氣也沒先前那麼冷靜了,他怯生生的走到男人身旁,一臉的期盼隻差沒跪下來,求這男人開口出價。

     “您對這女人感興趣嗎?”他滿懷期待的問,用眼神懇求對方。

     天啊!最熱門的拍賣品竟是屠夫的妻子,這商品隻怕變得半點也不熱門,反成了燙手山芋,哪裡還能期望靠她賺大錢?不流标就已經是萬幸了。

     黑藍色的眸子,好不容易從安琪無瑕的臉兒上移開,不耐的睨一眼主持人。

     “我跟‘絕世’有恩怨,他們的人,我不想沾。

    ”他冷漠的拒絕,高大的身軀緩慢從椅上站起,一手将柔若無骨的安琪扶起,堅實的手臂圈住纖細的腰。

     “但是,買下這女人,就能賣人情給逵克啊!”主持人嚷着,隻差一個麥克風,就很像在夜市做跳樓大拍賣的小販。

     “那軍火販子是死是活不關我的事。

    ”他不留情的回答,邁開步伐往門外走去。

     主持人欲哭無淚,眼睜睜看着最有能力,也是最有膽量的買主,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我也走了。

    ”花穗摸摸鼻子,又想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