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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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地告誡她,不可以與炎柬産生感情,要她一定要聽話,所以她從不讓自己去多想在她心中,到底炎柬的分量有多重,而兩人究竟是朋友、是保镖,還是情人?她不想對這些傷腦筋,隻要炎柬能一直在她身邊,她認為那些根本不重要。

     一直到妹妹離去,炎柬依舊是待在她辦公室裡,他們打算繼續讨論另外一個新案子,不過因為妹妹剛剛的話,氣氛顯得有些不同。

     見炎柬不發一語,似乎不在意妹妹先前的話。

    而她呢?隻好一再地告訴自己,别在意,若是媽媽真的同意,她也該放人才行,畢竟她從不拒絕妹妹的要求的,而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況且炎柬本來就疼愛沁愛,想來也不會拒絕才是。

     這麼想著,項威柔要自己别想太多,還是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否則她真是要趕不上工作進度了。

     這一晚,兩人在公司加班,當炎柬開車送項威柔回家,都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她一整天忙於公事,沒有稍作休息,以緻她坐上車便沉沉入睡。

     看著她閉上眼睡覺的模樣,那倦累的容顔教他不舍地多看了幾眼,一路上他很小心地駕駛著,同時伸手至車後座拿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再看著她滿足的縮起雙腿地窩在座位上,那恬靜的睡容使他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

     在照顧她的這些年裡,他投注了許多的感情在裡頭,他在等她感受他給的那份情意,所以他不打算開口說出,他想就這麼地照顧她,而且他知道自己能待在她身邊的時間不多了;若是期限到了,而她還不能體會出他的情意,那麼他隻能說兩人真的無緣。

     當初他與項先生所定下的期限是十三年,而現在十二年都過去了,隻剩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要離開她;到那時,他不知自己能不能收回這份付出過多的感情,他心想自己是否該開始與她保持距離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對自己的依賴還有信任,項威柔在他人面前總是一副很穩定沉著的模樣。

    在商場上,她有著與項先生相同的生意手腕,不過沒有人知道,其實私底下的她,完全不适合商業,她是那麼地不願與人打交道,不想成為注目的焦點:為了項家,她可以說是完全地放棄自己的理想,無怨無悔地為項家工作。

     這樣的她,令他心疼不已,不過礙於身分,他不能多說什麼,隻能安靜地陪在她身邊,看著她每天勉強自己處理著一件又一件教人頭痛的公司業務。

     連著幾日,因為項先生出國,她身上的重擔加大了;也因為這樣,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泛著黑眼圈的小臉上有著過多的蒼白。

     直到車子駛到項家大門口,炎柬才輕聲地喊她:「威柔。

    」 「唔。

    」 「威柔、威柔……」 在炎柬幾次的喊叫後,本是睡得很沉的項威柔這才輕輕地蠕動幾下,并且眨了眨眼睛,而後睜開眼。

     「醒了嗎?」 「到家了?」 「嗯。

    」炎柬飲起那雙滿含柔情的眼眸,點頭後走下車,來到另一邊的車門幫她打開門。

     「謝謝你。

    」 項威柔勉強的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些,拿了皮包便欲步出車子,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件大外套。

     她認得這件外套,是炎東的,想來他又擔心地為她多準備了件外套,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細心;而她也總是不點破地任由他寵著,她想要多感受他所帶來的溫柔,因為她習慣了。

     輕輕地将外套取下,步出車外後,她才轉手将外套還給炎柬,并且大跨步走進家門。

     兩人一同要走進家門時,項威柔這才開口問炎東:「你願意陪沁愛出國嗎?」 在她詢問媽媽之前,她打算先明白炎柬的意思,她不想強迫他接受,因為她了解他,對於他不願意的事,就算有人拿槍在他頭上指著,他還是不會接受,即使那人是她也是一樣。

     炎柬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不過他沒有回答。

     「炎柬?」沒有等到他的回應,項威柔再喊他一次。

     「你希望我去嗎?」 一直以來,他保護的對象隻是她,也隻想保護她,盡管那人是項沁愛,他一點也不在意,就算是她開口,他也不會同意:當初他可以為了她而離開組織,那早已表明她對他而言有多麼的重要。

     「我……」 「想一想再問我吧!」 炎柬的身上總有道嚴肅的無形牆,那常令她感到不解,為什麼一個這麼優秀的人會甘心的待在她身邊,守護著她,而且隻當個保镖,難道他沒有其他的牽挂了嗎?還是他真的将自己的一生賣給了項家? 沒有再說話的兩人彼此看了看,然後才走進家門。

     炎柬的話在項威柔心中起了漣漪,她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不過她并沒有說什麼,因為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今年都二十七歲的她,是不是該學會自我保護,放炎東自由了? 她知道自己早已走出當年的恐懼,會這麼依賴炎柬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也不願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