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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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樂,也不要再花心力應付那些不時找她麻煩的貴族千金。

     宿棋這才知道原來阿梨在學校裡也不是完全如意的,因此她當下果斷地決定要讓妹妹與她一同離開。

     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離德氏、江家父子越遠越好! 于是宿棋帶着憔悴的眼眶,到阿梨學校幫她辦了轉學手續。

     她們打算到南部去,在那個純樸甯靜的鄉村裡該可以平靜地過日子吧?台北的煩煩擾擾,就讓它變成一場夢淡去。

     她們的動作極快,隻有把衣服和細軟收拾了就退掉房子,然後搭火車南下台南。

     ※※※ 新樓摟着沈曼曼,故作風流地走出了電梯。

     他近日來憂郁頹廢的氣質更令人着迷了,可是一向被他的魅力給電得無可招架的秘書今天臉色卻怪怪的,在見到他時有些畏縮。

     “董事長……”她嚅嗫地出聲叫喚。

     新樓微微挑眉望了她一眼,“什麼事?” 懷中的沈曼曼柔若無骨的偎着他,小手還不忘撩撥地在他胸前轉圈圈,果然是美國回來的,作風開放大膽。

     秘書蹙了蹙眉頭,有些不齒。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 “呃,是的,張特助今天早上打電話來辭職了。

    ” 新樓渾身一僵,臉色瞬間刷白,“什麼?” 秘書隻得硬着頭皮再說一次,“她打電話來辭職,不等我多問什麼就挂上了電話。

    ” “該死,是誰準許她這麼做的?”他的心像被剮了一個大洞,又驚又怒又痛。

     沈曼曼嬌媚的偎着他,撒嬌地道:“唉呀,有什麼關系?她不是一向對你很不敬嗎?這種員工不懂得職場倫理,辭了也就算了,你千萬别為了她氣壞身子啊!” 萬千情緒酸甜苦辣地齊湧而來,新樓嘴裡幹澀不已,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沖動地想要立刻抛下一切去找她,狂搖着她的肩膀問她為什麼? 可是強烈的自尊卻讓他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拉不下這張臉……他絕對不會忘記在他生日的那一天,她無情的拒絕踐踏了他的一片心…… “辭了就算了。

    ”他不自覺地引用着曼曼的話,眼底卻是一片茫然空洞。

     像是要跟誰賭氣似的,他一咬牙,摟着曼曼大踏步進辦公室。

     該死,他絕不會就此屈服的! ※※※ 第二天過去了,第三天過去了,新樓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般無動于衷,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煩躁不耐,火氣大得很。

     該死的,這個女人可真會跟他熬,居然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來公司,而且連通電話都沒有,不聞不問的……這口氣她可憋得比他還長。

     新樓越來越煩,他負着手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眉心攢得越來越緊。

     他再也受不了了,急急沖出門去。

     黑色跑車飛快地駛向宿棋租賃的老舊公寓前,門口張貼着大大的紅紙“出租”,遠遠就燙痛了他的眼睛。

     他屏着呼吸,胸口悶得劇痛,随随便便就将車子往路邊一停,急切地下車跑向公寓。

     大門深鎖,唯有那張紅紙觸目地張貼着,上頭簡陋地寫了出租字樣和聯絡的電話号碼。

     他取出手機,微顫着手按下紅紙上的号碼,在響了幾聲後,有一個蒼老的聲音接起電話。

     “喂?” “請問原本住在你們房子裡的張小姐呢?她們姊妹為什麼搬家了?” “哦,她們搬了将近一個禮拜了,急急忙忙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是誰呀?”老婦人疑惑地問。

     “我是……她們的朋友,那您知不知道她們搬到哪裡去了?” “我是有問啦,可是她們沒有說耶!”老婦人在電話那頭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搬家搬得這麼急,連訂金和家具都沒有拿就走掉了。

    ” 他大大一震,臉色漸漸慘白,“真的走了?” “是啊,年輕人,你有沒有朋友要租房子啊?我可以算便宜一點喔!”老婦人殷勤地道。

     “謝謝你。

    ”他匆匆收了線,掌心一片冰冷。

     走了,她真的這麼匆忙不留情的就走了?難道她一點都不顧念他倆相愛一場嗎? 還是她在生氣,氣他這些日子故意做出來嘔她的舉動? 一顆顆汗珠悄悄地滲出了他的額頭,他行屍走肉般走回了車旁,鑽入車中,雙手搭上方向盤後,整個人突然沒了力氣。

     他癱倒在椅背上,痛苦地閉上了雙眸。

     宿棋,你為什麼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