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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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厚的深色毛衣,指着随廖紅宇一起進病房來的那幾位,問:“她們是你什麼人?” 廖紅宇說:“這兩位是陪我來北京的。

    這位是省紅十字醫院外科的蘇大夫。

    這個是我女兒。

    這個是您兒子的同學。

    他嘛……” 董琳笑道:“他,你就不用介紹了。

    我這個兒子呀,就愛管閑事。

    ” 董琳的兒子也笑道:“那還不是跟您學的。

    您不是說,有些閑事是不能不管的嗎!” 董琳笑道:“是,這閑事讓你管得我住院都不得清閑。

    好了,你們出去,上外頭等着。

    ” 秘書忙對蘇大夫等做了個手勢,把他們都請出了病房。

     一走出病房,廖莉莉極感慨地對董琳的兒子說:“你這位媽媽真厲害,沒讓我們待幾分鐘,就把我們趕了出來。

    ” 董琳的兒子煞有介事地解釋道:“她管的那些爛事兒,總要牽扯一些領導,甭管大小吧,總還在位,當然不能讓我們知道。

    在家裡,她的書房輕易不讓我們進,她的書桌都不讓我們靠近,抽屜裡的東西那更是不能碰。

    ” 廖莉莉好奇地問:“那你爸爸呢?她對你爸爸也那麼厲害?” 董琳的兒子笑道:“我老爸呀,早讓我媽訓練入門了!” “他們說你因為舉報單位領導的問題,被人砍了好多刀。

     有二十來刀?“待病房裡隻剩下她們兩個人時,董琳問道。

     “沒那麼多,一共是五刀。

    ”廖紅宇答道。

     “五刀還少?都砍哪兒了?” “頭上兩刀,胳膊上一刀,還有兩刀砍這兒了……”廖紅宇指指自己的屁股,說道。

     董琳仔細察看了她頭上和胳膊上的傷,然後讓她把褲子脫了,又驗看了她臀部上的傷。

    查琳想知道實情,特别想當場驗證一下眼前這個潑辣的東北女人有沒有那種“誇大其詞”的毛病。

    潑辣的女人敢作敢當,但往往也好誇大其詞,看問題往往也隻計其一,不及其餘。

    辦案的時候,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有它有利的一面,但也有必須警惕的一面。

    她問她有沒有二十來刀,一般的受害人都喜歡把自己受的傷害多說一點,争取更多的同情。

    但廖紅宇居然沒有順着杆子爬,相反還主動把自己所受的傷害“減少”到五刀,這第一印象不錯。

    但即便是這“五刀”,董琳也得親自驗過。

    看過五處傷疤,果然處處屬實,而且都是新疤痕,也都是利器砍殺所緻。

    董琳讓廖紅宇趕緊系上褲子,自己則氣憤地說道:“……這些人真下得了手,砍一個女人五刀!材料帶來了嗎?” 廖紅宇說:“材料是帶來了,但寫得不太好……” 董琳說:“什麼好不好的,事情寫清楚了沒有?” 廖紅宇忙把随身帶來的那份書面材料遞了過去,說道:“我相信有許多事情還沒揭出來。

    ”董琳往那個寬大的罩着淺黃色的咋叽市套子的單人沙發裡一坐,轉身去找老花鏡,摸索了兩下,沒找着。

    廖紅宇趕緊從她的床頭櫃上取來鏡子遞了過去。

    這時,秘書輕輕推門進來說:“董副書記,差不多了吧? 一會兒專家組要來給您會診,大夫請您提前停止會客。

    “董琳連頭都沒擡一下,說道:“請專家們等我一下。

    “秘書猶豫着,還想說什麼。

    董琳卻對他做了個手勢,讓他别再說了。

    秘書偷偷瞟了一眼廖紅宇。

    廖紅宇挺知趣,忙趨前說道:“董副書記,您先瞧病,我過一會兒再來。

    “董琳依然連頭都沒擡一下,對她也做了個同樣的手勢,讓她别再”羅唆“。

     董琳隻看了兩頁材料,就感到頭又有些暈了,便摘下眼鏡,稍稍閉目休息了一會兒,“嘩”他一下,把材料扔給廖紅宇,說道:“你念。

    ” 廖紅字一愣:查琳說:“念啊!” 廖紅宇這才醒過味兒來,趕緊拿起材料,問:“從哪兒念起?” 查琳閉着眼睛,低聲地說道:“從頭念起!”廖紅宇念完材料,等着她表态。

    她卻一聲不響,隻是悶坐着,好像在回味剛才所聽到的一切。

    過了一會兒,才說了聲:“你可以走了。

    ”廖紅宇卻老大的不滿足,心想,材料您都聽了,情況大緻您也知道了,好歹給個話呀!這樣,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聰明的廖紅宇從種種細微末節中,已充分地感覺出,這位董副書記對她有好感。

    于是她倚仗着對方的這點“好感”,怔怔地賴在那裡,想求她發句話。

    卻沒料想,董琳又重複道:“你可以走了。

    ”在一旁的秘書早就等着這句話了,便趕緊上前來催促廖紅宇。

    廖紅宇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面前這位,雖說也是個“柔弱女子”,且又上了年紀,但用老百姓的話來說,畢竟是左手舉着上方寶劍,右手掂着龍頭鍘刀的人啊,正經代表中南海對全國懷揣黨票的領導幹部,行使着監督檢查權。

    一半個省長部長從她面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