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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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西西裡島 向來平靜的赤色響尾蛇總部塔台一反平常從容調度的情況,上至控制台,下至引航員全枕戈待旦地眺望着遠方天空的黑點。

     監控直升機起降是他們的工作,原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但今天,卻非常的不一樣。

     “老天,他那樣有辦法順利降落草坪嗎?”塔台長喃喃自語。

     自一個鐘頭前塔台接到請求降落的申請後,他們就看見這架隸屬快手的直升機在半空盤旋,更糟糕的是它盤旋的樣子像個颠颠倒倒的醉漢,有時是三百六十度大回轉,有時對塔台來個俯沖,弄得人人自危,尖叫四起,生怕下一次直升機便要栽下來。

     “快手,你搞什麼鬼,機表上快沒油了,再不迫降飛機要掉下來了。

    ”被急急召來的國師大皺其眉。

     直升機上的通訊器一直是開的,朔大的風聲和快手含混不清的聲音傳來:“你以為我不想……呃……該死的,在這裡繞得頭暈腦脹……” 國師聽這麥克風,心中的疑窦更深,因為他聽見“互毆”的聲音,有呻吟聲、抱怨和咕嘟咕嘟的水聲。

     老天,他們究竟在直升機上搞什麼? “快手——” “别催魂了,你總的讓我擺平這頭醉鬼,才能專心開飛機啊——” 餘聲未了,接着是塔台人員的慘叫聲,因為直升機側着螺旋槳直撲向他們—— 冷汗未捏,幸好直升機在千鈞一發之際掉頭而去。

     國師受夠了,他猛地抓住通訊對講機。

     “快手,我命令你五分鐘内下來,要不然我就沒收你的駕照,讓你永遠沒辦法飛。

    ” 他最痛恨飛機,管他什麼機,隻要在天上飛的他都避之唯恐不及,現在他居然得站在這裡臨危受命,不第是跟他的意志力挑戰。

     他下定決心,隻要那爛駕駛一落地,他一定叫人拆了他的命根子,下次看他用什麼來脅迫他的安全。

     “雷神,對不起喽!”通訊器裡傳來快手的喃喃低語,接着是好大一聲的重物撞擊聲,終于一片肅靜。

     之後,直升機恢複它原有的降落姿态,在最短時間内有驚無險的停在機坪上。

     “怎麼回事?”未等螺旋槳停止,國師已經沖向前,對着一身勁裝的快手質問道。

     “别吼,我的頭還在疼呢!”他腳步蹒跚,以雙手捂住耳朵,臉上俱是疲憊之色。

     “這些是什麼——”國師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開的足以塞進一顆雞蛋。

     機艙裡,除了呼呼大睡的雷神外,還有一堆各式各樣的烈酒。

     “别想棒槌杵在那裡,來幫忙啊!”爛醉如泥的雷神重得像頭豬,他一個人沒辦法搬動。

     “快手,你又故伎重施了?”國師的語氣不佳。

     幾個月前他也曾被類似的手法制住,現在,他又惡劣的如法炮制,真是不可原諒的罪行。

     但雷神不像他痛恨飛機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快手為何要灌醉他? “一言難盡,先幫我擺平這家夥吧!”快手也沒好氣。

     隻見他嘀嘀咕咕的也不來幫他一把,幹嗎? 國師不甘願的接手,撲鼻而來的是沖天的酒味。

     “該不會你也——”快手竟也一身酒味——這兩個玩命的笨蛋! “我說過别吼。

    ”他努力搖頭,使自己看起來清醒一些。

    “這混蛋精得像隻鬼,我不陪酒根本灌不倒他。

    ”雷神的酒量一級棒,他不得不承認。

     為了順利把雷神帶回來,他使出渾身解數,真可謂賣命演出了。

     “我好像把你的頭擰下來。

    ”國師懷疑他的腦部構造塞的是泥漿。

    “你就一路灌他酒?” “是啊!”這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好方法了。

     “豬頭!”國師歎息。

    “兩個醉醺醺的酒鬼——要弄昏他隻要給他吃顆安眠藥就行了,你沒想到這點吧?” 他敢打賭快手不會舉一反三的想到這麼簡單的問題。

     天才和白癡是在一線之隔沒錯,他是機械天才卻也是常識白癡。

     “咦,這麼好的法子我怎麼沒想到?”快手搔頭。

     國師無可奈何的拖着雷神往前走,交給手下。

    “送他回靜室休息。

    ” 手下們領命而去,他回過頭來找尋快手,赫然看見原先還活蹦亂跳的快手早已咕咚倒地。

     國師又歎氣。

     遇上這些問題家夥,十條命都不夠用! %%%%%%%%%%%%%%%%%%%%%%%%%%%%%%%%%%%%%%%%%%%%%%%%%% 快手昏睡兩天兩夜後才醒來。

     “赫,你們怎麼全到齊了?”他懶洋洋的打呵氣,一頭銀灰色的長發都還沒來得及梳理,裸着胸隻着一件棉質長褲,神情慵懶而迷人。

     赤蛇總部三面環水,高聳的古堡又分為好幾座,他們個人各據一方,有事相商才會飛車到總部所在,平時每個人都在世界各地,所擁有的住宿點其實和旅館的感覺差不多的。

     這幢内部裝潢像維京人時期的堡壘就是快手在赤蛇總部的住宿點。

     此刻,有人或坐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