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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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無人能及,惹他發飙,可見事态之嚴重。

     “你想由我口中套出什麼?我不會說的。

    ”他拒絕表白。

     “很好!”關纣彎身站起。

    “那就放了她,把小圭還給我。

    ” “不能。

    ”他語氣堅決,眼光深邃如幽潭,将心靈言語密密妥藏。

     關纣的手下意識握緊,眶啷一聲捏破手中的瓷杯,在歐陽越的驚愕中,他一拳揮出,正中下巴。

     歐陽越不躲也不閃,硬生生地挨他一拳。

     “原來是家學淵源,你們家的人全是暴力份子。

    啧!”他咧咧嘴,嘴角破了。

     關纣捏緊發脹的關節,惱恨之情溢于言表。

    他嘴唇翕動。

     “你算什麼男子漢!” “我知道,”有絲鹹鹹的味道從他口腔逸出。

    “我不是存心要這樣。

    ” “既然無心就别再去挑逗她,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 “她手腕上的傷……” 關纣閉起眼,隻要一想起過往,他便一陣膽戰。

    “還不全因為你——”他吼。

     “我差點失去她,你知道嗎?”就差一點點…… 冷汗涔涔沿着歐陽越背脊婉蜒流下,他明白那種情況卻不敢想像,聆聽關纣高低起伏不平的聲音一鞭一鞭地斥打在他心上,光是如此,己夠他心驚肉跳。

     他蜇足。

     “你要上哪兒去?” “守着她。

    ”他暗啞。

     “你的傷——”該死的!他不是把歐陽越當成仇人了,幹嗎還婆婆媽媽的。

     “已經不礙事了!”他瞟了他一眼,咧嘴。

    “彼此、彼此!” 化幹戈為玉帛似乎不是件難事,對曾是知心朋友的人來說。

     *** “你可起來了,餓了吧?” 剛睜眼的夏小圭還一頭霧水,就被人半強迫地由床上拉起。

     “快吃,我也餓了。

    ”歐陽越反手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我——”她還睡眼惺松着呢! 撩起她不經意掉在額前的一繕發絲,歐陽越溫柔至極。

    “是你最愛的三鮮炒飯喔!” 夏小圭慌亂地捉住湯匙便往口中送。

    她幹嗎一顆心怦怦跳個沒完,兇猛得像要由胸腔中跳出來?莫非就為他一個她從來設看過的溫暖笑容,和指尖傳透的輕軟?這也太玄了。

     “我臉上長瘡還是有痘子,讓你看得目不轉睛?或者……你被我迷住了?”他低低地笑起,那股男性成熟的風範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呸!水仙花。

    ”香噴噴的炒飯的确好吃,不知是胃得到滿足産生的幸福感或錯覺,和這人面對面吃飯似乎是件挺愉快的事,他的笑容很不賴! “什麼意思?”他一點一滴揉回她給他的快樂和歡愉,重溫他們曾經共度的時光。

     “自我膨脹!” “你的噱頭還是跟以前一樣多。

    ”他搖頭,笑容更溫暖更燦爛。

     小圭幾乎目眩,她不想——至少目前,不願再去追問他字裡行間的詭異,那背後的痛苦太深切,能逃得一時便逃吧。

    “你又知道了?” 他笑出優越迷人的聲音。

    “當然。

    ”一擡手,他把一匙蝦仁喂進她的嘴巴。

     “唔,你……” “先吞下再說,我有的是時間。

    ”看她吃東西雖非賞心悅目,但有趣。

     他的生命中很久沒出現過能令他發笑的開懷事情了。

    泛黃的心頁隻有她銀钤般的笑聲能撫慰,那種感覺圭今仍然存在,而且更熾人。

     原來打開心房接納入是那麼容易簡單的事,他封閉自己的心靈太久了,久得差點讓冥頑不靈的腦筋扼殺了自己的未來。

     “你為什麼……”她口齒不清。

     “你真性急!再不認真吃飯可來不及看‘快樂’生産的過程了。

    ”“快樂”是牧場一隻大腹便便的牝馬,預産期就在這幾天。

     “‘快樂’要生了!”動物們生産是牧場裡的大事,她焉能不緊張。

     “先把飯吃完。

    ”他命令。

     她忽略了歐陽越轉嚴的口吻,心神飛走了。

    “好……好……好……”三口兩口果真把一盤飯吃了個幹淨。

     “不用急!我陪你去。

    ”他不疾不徐。

     “你……哎!随便啦,不過,快點。

    ”慢郎中遇上急驚風,角色互換了。

     這家夥!歐陽越苦笑地看着她。

    三口當成一口吃,隻差點沒噎着。

     “走啦!”抹抹嘴,他握住夏小圭猶冰涼的手。

    “你的手這麼冷?”說畢,便将之往口袋裡放。

     “你這樣教人家怎麼走路?”又不是連體嬰,再說這麼偎着他着實暖昧,太難看了。

     他不由分說用手掌溫暖她的。

    “别妄動,乖乖待在那裡,我可不要帶着一根冰棒走路。

    ” “真雞婆得有夠徹底,我又沒有巴着你。

    ”她咕哝。

     “是我巴着你不放,可以吧屍他俯跟瞟她,笑意不減。

     “你用不着以這種方式彌補對我的虧欠,我不領情。

    ”如果他是因為安東尼的事來示好,就省下吧! 對她,他忽熱忽冷,這種熱呼的态度又為哪樁? “倘若,你以為這麼懂就想化解奪場之恨,沒那麼簡單。

    ”門都沒有!一并連窗和通風口全關了,他休想趁隙作怪。

     “你還真的記仇。

    ”他看進她一雙幽遠明澄的美眸,内心的冰層又塌了些。

     “我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