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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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商伊倫還是隻眨着眼睛,因為她還抓不住他這番話的重點。

    沒想到她一臉茫然反而加深了雷豹的歉疚,他愈來愈相信自己無情地傷了這女孩的心。

     「你用不着掩飾了,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無緣無故對你發脾氣。

    」雷豹道。

     這下商伊倫可了解了。

    他以為她躲在浴室裡哭,因為他對她吼了幾聲?這項認知差點讓她捧腹大笑,似乎她的電叔對她商伊倫的認識還停留在小朋友階段她早已不用眼淚解決問題了,但顯然他不知道。

     她低下頭掩飾不自覓上揚的嘴角,以微微顫抖的聲音說: 「我待在這裡一定給你帶來很多不便吧?你一定是因為我在這裡才心情不好。

    」 「小倫﹗」雷豹焦慮地輕喊,坐到她身旁,并抱起她讓她坐在他腿上,就像好幾年前他們經常做的一樣。

    「不是這樣的,我很歡迎你跟我一塊兒住,真的﹗雖然我還不是很習慣,但是你絕對沒有帶給我任何不方便——」 「我知道我有,我害你不能帶女朋友回家。

    」商伊倫用力甩動自己的小腿,如此她才不至于笑出來,順便還可以疼出一、兩滴眼淚加強效果。

     「我本來就不帶她們回家,這跟你沒有關系。

    」 雷豹擁着她輕輕搖晃商伊倫則壓下一聲聲愉悅的歎息﹐心裡吶喊着:天堂,讓我再多待一會兒吧﹗ 「你怎麼可能從不帶她們回家?」雖然置身天堂,和他的談話還是得繼續才不緻穿梆,但談論他的女朋友們實在令她很不舒服,好象心都要痛起來了。

    「你一定會想要——你們不都一見面就要親熱親熱嗎?不帶她們回家裡,難道要在車上做?」 「我們會去她住的地方或是我家賓館。

    」雷豹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懊惱地呻吟一聲,并輕打商伊倫的頭。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跟你讨論這個,讓你老爹知道了會拿把槍把我射成蜂窩﹗小倫,你不能……呃……你不應該去想我和我的女朋友都做些什麼,那不恰當,你了解嗎?」 現在商伊倫是真的想哭了。

    他去那些臭女人家裡、帶她們上賓館,她隻要稍稍想起就要瘋了。

     「你好惡心﹗」她不自覺脫口而出,沒發現自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聽見她的話,雷豹閉了閉眼睛﹐心想,這回真是難收拾了。

     「那沒什麼好惡心的,小倫。

    」他對她說:「所有戀愛中的成熟男女都會那麼做,那是……那是天性,非常自然。

    」 「你愛她們嗎?愛她們每一個﹖」 「這——」 「男人沒有愛也能做那件事,不是嗎?」 「小倫——」 「你呢?你是愛她們全部?還是隻想跟她們每一個上床?」 雷豹蹙眉,稍稍将她推開。

     「夠了,我用不着跟你讨論我的感情生活。

    」 「你的感情生活也太豐富了吧?要和這麼多人分享你的愛,你那些女朋友們難道一點怨言也沒有?我說——」 「别說了﹗」雷豹不解地看着她。

    「你是怎麼回事?忽然關心起我的女朋友來了?」 「誰關心她們了?」商伊倫喊,随即又沮喪地抱住雷豹的腰。

    「她們都掉進糞坑淹死算了﹗」她說着,忘了自己好久不曾流淚,居然開始哭了起來。

     雷豹隻得又抱緊她。

     「怎麼了?小倫,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忽然哭了呢?」 商伊倫聽了立刻擦去眼淚。

    她怎麼能哭呢?才遇上這麼點挫折就猛掉眼淚,太沒個性了。

     「我讨厭你那些女朋友,每一個都讨厭。

    」她吸吸鼻子道。

     「讨厭她們?為什麼?你見都沒見過她們——」 「誰要見她們?叫她們吃屎去吧﹗」 「喂﹗」雷豹揚起眉。

    「女孩子家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為什麼不行?我高興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 「商伊倫﹗」雷豹的語氣充滿警告意味。

     商伊倫稍稍畏縮了下,但立刻又擡起頭。

     「你不知道嗎?到處跟人上床會得愛滋病的。

    」她說。

     雷豹舉手輕打她的臉頰,雖然力道不大,卻真的打傷了她的心。

     「你愈來愈口沒遮攔了。

    」雷豹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懊悔不該動手打她,看見她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他覺得頗為心疼。

     一陣沉默,雷豹舉手輕撫她的臉頰,緊蹙的眉心顯露出他的焦慮與疑惑。

     「怎麼了?小倫,告訴我你哪裡不對勁了?」他柔聲要求。

     商伊倫忍不住了,在眼淚滑落之前,她撲向雷豹。

     「不要再跟你那些女朋友上賓館,也不要上她們家,我讨厭你那樣,我讨厭﹗」她擡頭看見雷豹一臉錯愕,不顧一切摟住他的脖子就吻上他的唇。

     雷豹一反應過來就開始推她,試着别開自己的頭,但商伊倫很堅持,不論他怎麼躲,她就是能找着他,一次又一次地親吻他。

     心慌意亂的雷豹根本無法思考,他原本就非常情欲,又有什麼力量去抗拒生理的誘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再告訴自己對方是商伊倫、是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女生。

    然而,那發自内心深處的會告卻随着她生澀的親吻技巧而逐漸模糊,他始終沒有真正将她推開,一直到她最後一次深深吻他,然後離開他跑回房間,留下他獨自在大廳整理淩亂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