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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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了他話的朱拾夜,立刻像陣風似的刮了出去。

     羅修默溫柔含笑的看着她飛奔而去,而後立刻換上張冷冰冰的面孔。

     “出來吧!”他對着空蕩蕩的房間說道。

     房間裹立刻浮現一層金光。

     “謝謝你,黑暗王子。

    ”一位女郎出現在他的眼前,優雅的聲音裡滿是感激。

     羅修默銀灰色的眸子射向紅發女郎。

     “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姊姊是怎麼當的,居然能眼睜睜的目睹一切發生而不阻止,你想讓悲劇重演嗎?”他惡聲質問。

    黑色的羽翼與紅發女郎的金光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定數。

    ”紅發女郎幽幽的開口。

    “誰也改變不了。

    ”她寓意深遠的看着他。

     “慢着,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行為也在你所謂的定數裡面?” 她但笑不語。

     這下羅修默全懂了,哈!真是諷刺,前世他一箭射死了關陸,間接害死了紫蔓,所以今生注定要救關陸,隻要他救了關陸,也就等于救了紫蔓,諷刺,真是諷刺! 他哈哈大笑,笑聲裡滿是苦澀,“我到底是惡魔,還是天使?”他自問。

     紅發女郎翩然飄到他身邊,銀灰色的眼眸看着她。

     “你是惡魔裡的天使。

    ”她溫柔的說。

     羅修默對她的答案隻是報以無奈的一笑。

     *** 朱拾夜數着日子的在過日子,每天早上醒來一睜開眼睛,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月曆上頭畫XX。

     她的生活還是一成不變,禮拜一到禮拜六在台北上班,禮拜六一下班,羅修默就會載她回高雄老家。

     她一樣的活躍,無論是在公司,或是在家裡。

    她知道每天都有人以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但她不在乎,因為隻要關陸一回來,所有同情的眼光就會再度變成欣羨,朱拾夜也知道有人鄙視她,因為大家都見到禮拜六下班時羅修默來接她,為她如此快就變心感到不恥,可她還是不在乎,因為羅修默在這段自己最難挨的時光中時常給她鼓勵、給她信心,所以她對他的感覺就像是個兄弟般,她不要這些無聊的視線影響她與羅修默的感情。

     可是也有令朱拾夜感到氣憤難當的時候。

     這一天她在茶水間裡泡茶葉,後頭進來了兩個男同事。

     “喲,聖女在泡茶哦!”一個男同事态度輕佻的說。

     “誰規定聖女不會口渴的。

    ”她不悅的回嘴。

     “對呀!我真笨,聖女總是容易饑餓的嘛!” 茶水間裡充滿了兩人刺耳的調笑聲。

     朱拾夜一轉身,将手中的熱茶潑灑了兩人滿身。

    他們慘叫的跳開,開始破口大罵。

     随後,她又各賞了兩人一記左釣拳,兩個大男人立刻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她不知道公司裡還有多少像他們這樣的無聊人,但她相信為數一定不少,隻是他們不敢太明目張膽而已,而且自“茶水室風波”傳開以後,每個人總是有意無意的閃躲着她,除了王之儀。

     她真是個感情豐富又可愛的女人。

    出事後的第一個禮拜,王之儀一見到她就開始哭,然後說一些教她别傷心之類的話,最後她總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換成朱拾夜在旁安慰她。

     “小夜,可憐的孩子,你一定是傷心過頭了,才會如此鎮靜自如。

    ”她滿臉淚痕,憐憫的看着朱拾夜。

     朱拾夜則是好笑的看着她,“王姊,你别傷心、也别亂猜,陸大哥沒死,他就快要回來了。

    ”她興奮的說道。

     王之儀的反應則是呆愕的看着她,掉着下巴,然後摟着她大哭特哭了起來。

     她大概是認為我傷心過度,瘋了吧!朱拾夜無奈的心想。

     雖然她們樂觀開朗的過着每一天,但是每天一下班回到她跟關陸的家,面對一室關陸的東西、關陸的氣味,她還是會忍不住心酸。

    晚上她跑到關陸的房間睡覺,有時候會驚醒過來,滿頭冷汗,無法再入睡的她,隻有抱着關陸的枕頭哭到天亮。

     *** 王之儀苦口婆心的想幫她“恢複正常”,她開始不許員工說起關陸的名字,怕加重朱拾夜的“病情”。

     但朱拾夜對她的舉動覺得好笑。

     “王姊,陸大哥真的沒死,他的人沒被找到不是最好的證明嗎?”她試圖說服王之儀。

     “有一半的人都沒被找到。

    ”王之儀反駁。

     “隻要沒找到人就表示有希望!” 就這樣,王之儀放棄了,她認為朱拾夜的“病情”已經深入膏肓,既然自己無能為力,不如就讓她活在幸福的希望裡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個月的期限也已過去,關陸始終沒出現,朱拾夜開始消瘦憔悴。

     星期六,羅修默準時的出現在她的公司門口。

     朱拾夜一進到車裡,立刻開始炮轟他。

     “你騙我!已經兩個月過四天了,陸大哥為什麼還沒出現?”她憤恨的對他怒吼。

     “去找關颢出去走走吧!你們兩個該好好補補了。

    ”他淡淡的說,沒有反駁。

     “我是說陸大哥、陸大哥呀!”她大吼。

     羅修默仿佛沒聽到似的,專心的開着車子。

     朱拾夜拿他沒轍,隻好看向窗外兀自生着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