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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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轉,而關颢則對她表現出一臉警戒。

    “說不定是你要加我的薪!”說完,她自己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關颢則沒好氣的瞪着她,咕哝了句,“下輩子吧!” 一會兒後,笑夠了的朱拾夜隻手放在關颢的肩膀上,頗有兄弟的架式。

     “阿颢,别緊張了啦!隻是個普通的胎記而已嘛!瞧你說的活像是顆蔔兇吉的水晶球似的,陸大哥,你說對不對?”她轉身問沉默的立在一旁的關陸,卻發覺他緊鎖着眉心,臉色發白、神色異常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朱拾夜見他這樣,不禁有些擔心的輕搖了他一下。

     “陸大哥!”她連續喊了好幾聲,關陸才恍如大夢初醒,黑眸望進朱拾夜憂慮的大眼裡。

     他伸手揉揉眉心,覺得異常酸累。

     “堂哥,你還好吧?”關颢也關心的詢問。

     關陸擡起一隻手揮了下,表示他沒事要他們不要擔心。

     “阿颢,我想陸大哥可能是人累了,我們先送他回去休息好了。

    ”朱拾夜說。

     “也好。

    ” *** “将軍。

    ” 關陸躺在床上,意識模模糊糊的翻來覆去,焦躁不已,冷汗直冒。

     腦子裡的影像仿若台失了速的放映機,裡頭的人物來來去去,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想捉又捉不住,恐慌、急躁及沉重的挫敗感令他在似真似幻的夢境中近乎崩潰。

     那一聲輕喚穿透他發脹腫痛的腦袋,像一陣冰冰涼涼又柔柔軟軟的冷泉般撫平他的焦慮不安,使他倏地清醒過來。

     他睜開隻眼,直覺得望向發音處,他聚起濃眉,望着床前這美得不像人的女郎。

     火焰般的紅發,透明白皙的小臉上卻有着一雙紫色的大眼睛,奇異的,令他聯想到率直坦白的朱拾夜那紫色的淚珠胎記,一想到朱拾夜,冷峻的臉不禁柔和了些。

     女郎身上包圍着一層層的淡紫色薄紗,使她看起來是飄然、是纖弱的,他不解這樣的一個女郎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房裡,而且還是在三更半夜、淩晨時分,從她的行為舉止,他甚至懷疑她不是人。

     “我确實不是凡間的人,将軍。

    ”她輕歎。

    細緻的臉上有着化不開的悲戚,幽幽的紫眸閃着透徹。

     關陸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是因為她看透他的心思,也不是因為她不屬于凡間,而是因為她對他的稱呼:“将軍”,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稱謂。

     “你為何叫我将軍?”他問。

     她又輕歎了一聲。

    他發現她似乎總是在歎氣,仿佛心中有太多無奈。

     “這是一個不圓滿的故事,如果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吧!”她說。

    紫眸因回憶而變得迷濛。

     “你在前世是個英勇無匹的大将軍,天子眼前的紅人,敢言直谏的态度使你赢得了當時衆多的民心及忠臣的擁戴,但同時也成了宦官奸臣心中欲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肉中刺。

    有一回你遭人埋伏,是我那貪玩而私自下凡的妹妹——紫蔓仙放了你。

    ” 關陸一聽到紫蔓這個名字,腦海中倏地浮現一個嬌俏、明眸皓齒的少女,紫色的大眼睛,小小的鼻,小小的嘴及唇邊那朵永不凋謝的甜甜的笑,他用了甩頭。

     “紫蔓,從小愛玩、愛笑、愛鬧,所以她常常私自偷偷溜到凡間,由于她從沒鬧過事,也總是在一定的時間裡回返,所以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由她去了,沒想到我當時的一時心軟,卻造成了往後無法挽救的悲劇。

    ”女郎頓了頓,憂傷的紫眸滑下顆晶瑩的紫淭。

     “待她隔日未歸後,我開始着急了,隻因天上一天便是人間一年,以往她也隻是愛戲耍個一兩個時辰便會回返,從未整日未歸,我不敢禀告我們的主人,于是便私自下凡找尋。

     待我找到她後,才知道你倆早已兩情相悅,并互許下終生,她甚至幫你躲過了兩次暗箭,我真的驚住了,知道事情已非同小可,苦勸她與我回天庭請罪,她不肯,反過來哀求我說如果跟我回去,必定不可能再回到凡間與你相聚,而你也勢必躲不過第三次暗算,與其如此,她甯願選擇與你共度餘日,也不願與你分離,我無奈,隻好獨自返回天庭,并盡力隐瞞。

     “怎知捉不到你魂魄的鬼差使者,得知是紫蔓從中作梗後,一怒之下狀告玉帝,玉帝大怒,派遣天兵天将硬是将紫蔓押回,關進天牢,并下了衆神皆不得探視的禦令。

     “不久,無心朝政的你,使亡于埋伏的弓箭手所淬之毒箭下,紫蔓得知,心灰意冷,整個人迅速的憔悴、凋謝,待她重回到我懷裡時,早已形銷骨蝕,奄奄一息了,她哭着說今生不能與你共結連理,但願來世與你共偕比翼,就這樣,我那愛玩、愛笑、愛鬧的小妹妹在我懷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她哽咽着,竭力壓抑因回憶而勾起的往日傷痛。

     關陸則恍如置身故事情節中,心緒随着起伏,他冷硬的黑眸泛上一層薄霧,牙齒緊扣着牙關,喉頭不斷的滾動着。

    他必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才不會發狂的捶壁哭吼,但他是那樣難受,難受到他必須将臉埋進緊握的雙拳裡,費盡所能的壓下激動。

     “我為了完成她的遺願,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