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燈
他索性将怒氣投向關颢,小夜?!他居然叫她小夜! 關颢夾在關陸與朱拾夜之間,不禁暗歎倒楣,本來打算看好戲的,現在卻硬被卷入他們兩人的誤會裡,真是……真是……唉!他被打敗了。

     他苦着臉正想勸躲在他身後的朱拾夜時,沒想到她就在這時深呼吸一口氣,大眼滿是堅決,小臉充滿從容就義的表情從他身後閃了出來,僵直的走到關陸的面前,蓦地,頭一低。

     “對不起!”她大聲的說。

     “我原諒你。

    ”關陸立刻回答。

     朱拾夜滿臉驚訝的擡頭,盈盈大眼立刻觸人一雙溫柔含笑的黑眸,她有片刻的失神,感覺心髒仿佛被敲了一下,某種莫名的情緒漸漸升起。

     “真的嗎?”她不确定的問。

     關陸點頭。

     “不後悔?”她再追問。

     他又點頭,黑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沒有任何條件?”朱拾夜又問,怕他像關颢一樣,會要她倒一輩子的普洱茶。

     “唔……”他遲疑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果然,朱拾夜的心不禁往下沉,她就知道,事情哪有那麼順利的,也對,本來就是自己的錯,他有要求也是合理的,她因此屏住呼吸緊張的等待他的要求。

     “我希望你能在我巡視高雄業務的這段時間當我的導遊,遊覽高雄名勝。

    ”關陸說出他的要求,見她明顯松了口氣,堅毅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好的。

    ”她失神的說。

    他的笑蠱惑了她的心。

     可是……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甩甩頭,搖回一些理智。

     “可是我還要上班耶……”她終于想起,為難的望着關陸。

     “我放你假。

    ” “可是……”她看向關颢,顯得有些胡塗了。

    這帥哥不是她的上司,怎麼放她假?可是他又說得這麼笃定……“堂——呃,總經理,假使你巡視閑暇之餘想觀光的話,我可以安排咱們業務部的陳先生擔任你的向導。

    陳先生是土生土長的高雄人,肯定會介紹得比小夜詳細。

    ”關颢無視關陸愈來愈難看的臉色,一副中肯模樣的建議着。

     他看着關陸又看看朱拾夜,總覺得兩人之閑好像有些什麼,可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真是奇怪! “我想我們應該尊重一下朱小姐的意願吧!況且這隻是我一個“小小”的條件而已。

    ”關陸暗地裡白了關颢一眼,雙手插入西裝褲中,将問題丢回給朱拾夜,并加重小小兩字的語氣,令她想拒絕也會不好意思,雖說這手段不太光明正大,但為了多了解她,他也隻好當一下小人了。

     “你是總經理?”她滿臉困惑的問道。

     關陸點點頭,這動作卻讓朱拾夜更困惑了,她轉頭看了關颢一眼後,就将目光集中到關陸身上。

     “可是,阿颢明明說……”還沒說完,嘴巴便教一隻巨手給捂住了,她隻能瞠大着眼睛唔唔叫。

     “哈哈哈!沒什麼啦!她是想說你好能幹,年紀輕輕就當上總經……唉喲!” 關颢連忙放開捂着她的手,疼痛不已的手心,立即浮現兩排清晰的齒痕,朱拾夜居然咬他!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仍舊氣呼呼的小妮子。

     “阿颢,你有病呀!幹麼捂住我的嘴?你明明就告訴我說咱們的總經理已經老得中風,全身癱瘓的躺在台北老家等着駕鶴西歸,現在這大個兒說他是總經理,你也叫他總經理,可是我看他一點也不老,也不像中風癱瘓,更不像就快駕鶴西歸的人,哎呀!我都被搞亂了啦!”她的思考邏輯一向是隻有一條單行道,現在單行道上逆向駛來一部車,結果便發生車禍、塞車了。

     關颢認命的閉起眼睛,縮起脖子,等着拳頭落下。

    朱拾夜,我可真會被你給害死,怎麼玩笑話跟事實你也會搞不清楚呀!他心中陣陣哀嚎。

     許久,臉上居然未出現預期中的疼痛,他不禁好奇的微睜雙眼,瞥見兩顆頭顱緊靠着不知在咕哝些什麼,他正想移動腳步偷聽,卻被關陸投來的一記淩厲的眼神給吓阻了,不敢再跨越雷池一步。

     關陸早已在關颢心虛的捂住朱拾夜的嘴巴時,心裡就明白了七、八分,這小子,準是在他背後說了些什麼壞話,又自認自己遠在台北,不會發現,但這下可被朱拾夜不經意的抖了出來,正當他要發作給他一拳時,突然心生一計,一把拖過目前的情勢有點茫然的朱拾夜。

     他假意哀歎一聲,立刻吸引了她關心的目光。

     “唉!朱拾夜,我想關颢這樣騙你一定不是他的本意,不!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騙你。

    ”他滿臉悲凄的說。

     朱拾夜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叫“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騙我”? “為什麼?”她問,不明白他為何一臉哀傷。

     關陸又歎了口氣。

    “其實阿颢有後天性的心理障礙。

    ” 他見朱拾夜滿臉狐疑,急忙又說:“我們本來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偷潛到我在台北的辦公室說他是總經理,又目中無人的将我這正牌的總經理給趕出辦公室後,我們才發現他有這種毛病。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給他太大的壓力,他也不會這樣……”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懊惱與自責,朱拾夜開始信以為真了。

     他看了她一眼後,又說:“好在他這毛病通常都是隔段時間才會發作一次,所以找隻好将他調下來高雄當老大,看會不會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

    ”關陸說到這時已經語帶哽咽,而朱拾夜的臉上滿是憐憫。

     “我問你,他是不是有事沒事就跑出去說要巡視業務?了解公司同事們的工作情況什麼的?”他陰險的将關颢跟他聊天時所說的話用在上面。

     她連連點頭。

     “我就知道!”他頓足,“這就是我的工作範圍,他會學也是很自然的。

    ”他又搖搖頭,顯得傷心不已。

    “希望不會有人阻擋他這惟一的“樂趣”,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 關陸伸手拉住正要跑開的朱拾夜,他問:“你要去哪?”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