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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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不停地大喊着:“有人搶劫!” 利落地,他把車子移到馬路上,算準時機打開車門,摩托車閃躲不及的直接沖撞上了鋼鐵門闆,轟天巨響中倒地,兩個騎士也從機車上摔落。

    他從容不迫地下車,踩住了握着手提包的現行犯手腕。

     戴着安全帽的機車搶匪哀嚎着在地上打滾,這一踩就算他運氣好手腕沒有斷,也至少是腕骨裂傷了。

    同夥的人見狀不對,也顧不得夥伴死活,自己一個人連滾帶爬的逃離現場。

     當他彎腰從犯人手中取回手提包時,她也氣喘籲籲地跑到他面前了。

     長發散亂,雙頰紅通通的她——單汶卿。

     “謝謝你——幫我把搶匪捉到了。

    ”她純真的大眼泛着激動的淚光。

     默默地把手提包遞給她,轉過身,以後恐怕不能再到這附近來看她了,一旦他們面對面,自己就會在她的記憶中留下印象,這印象會不會讓他的身份曝光還在其次,更大的恐懼是他害怕自己身上的污穢也将玷污她。

     “等一下,我還沒有請教你的大名——”她急急地叫道,朝他跨出一步。

     他一語不發地坐進車内,關上車門,冷漠地将她拒于門外,毅然決然地開車離去。

     結束了。

     三年來他秘密視為聖地的救贖儀式,在今早劃下句點。

    瞧,他自嘲地望着後照鏡中,依然駐留在原地的白衣女子——那個小氣的神,才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近任何純潔光明的存在,因為他的接近隻會帶給他人厄運、不幸。

    即使是靜靜的守候,也不是他這種惡魔該做的事,這樣也好,他終于能下定決心斷掉這個惡習,不再來看她,畢竟他還是适合留在自己黑暗的巢穴中,與那些蛇蠍鼠輩周旋。

     Aduieu永别 Laange我的天使 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露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氣息。

     單汶卿摸着失而複得的黑色手提包,不禁又回想起當他把手提包遞回她手中時,兩人指尖有短暫接觸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震動了一下,細小的電波,從他們接觸的指尖傳遞到她的每個細胞。

     為何會對一個不曾謀面的男人有這樣奇怪的反應?汶卿耳根發熱地搖搖頭,試圖把這段重播的回憶以快速鍵跳過,可是還是制止不住自己去想起烙在眼底的強烈身影。

     她沒有見過那麼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以東方人來說,他有着特殊高大的身材,尤其是那深黑色長風衣底下裡着硬挺的寬肩,足足有汶卿肩膀的兩倍那麼寬,自己一六五的身高在他面前變得迷你,即使踮起腳尖也才勉強到達他的下巴處。

     方正的下颚中心處有一道凹槽,強調了他堅毅的臉部線條,上半部的臉全被墨鏡所遮住,長長的劉海底下是平坦的寬額,而眉毛正上方有一道引人注目的白色傷痕,仿佛暗示他人,他的背景——最令汶卿在意的,卻是他那閉得比蚌殼還緊的薄薄雙唇,從頭到尾一語不發的他,會用什麼樣的聲音說話呢? 會不會和三年前自己偶然中遇到的“那個人”有相同的聲音? 想到這兒,汶卿失笑了。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又不是每個穿長風衣的男人都是流氓、壞蛋,怎麼能一看見人家戴墨鏡就推敲他是那道上的,還是三年前那曾經罵過她的莽漢! 他見義勇為地替自己搶回了手提包耶,要不是有他的幫忙,自己現在已經是警察局裡成千上萬機車強盜案下的受害者,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找回自己的失物。

    揣測幫助自己的恩人是混“那行”的,自己也太對不起人家了。

     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取下置物櫃中的護士服套上,把手提包跟所有的雜念一塊兒都鎖進那長箱中,打起精神面對同樣充滿忙碌工作的一天。

     “汶卿快點過來,有好東西!” “什麼?什麼?” “!”護士站裡興奮的同事笑着獻寶。

     “咦?這是誰的訂婚喜餅?你的?”看着那大紅鐵盒,汶卿意外地眨着眼。

     “是就好了……唉!”年過三十的微胖同事搖着頭說。

    “我們醫院裡的單身漢又少了一個好貨色了,虧我一直鎖定他那麼久,卻還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 “拜托,院内黃金單身漢的陳傑醫生你也鎖定,勸你不要浪費時間做夢了。

    ”毒舌派的護士長馬上說。

     “我總有做美夢的權利吧!沒聽過,“‘有夢最美’這句話!” “是啊,‘有夢最美’,怪不得你永遠都是‘沒’女——沒有男人隻能做夢的女人。

    ” “汶卿,你看,護士長欺負我啦!” 正巧塞了塊喜餅到口中的汶卿,無辜地眨眨眼睛看了下她們兩人,拿着鐵盒說:“你們不吃,我就一個人吃掉喽!” “休想!” “餅幹拿來!” 一下子護士站内鬧哄哄的,大家為了搶食喜餅而展開一場奪餅大戰,口角之争早就放到一邊去了,還是吃最重要。

    俨然成了下午茶時間,大家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