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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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有滿腔酸楚也得往肚裡吞。

     邵更旌總算有了認知,這個容易招蜂引蝶并「凸錘」的行李,還是二十四小時攜帶的好,既然不能放她一個人,隻好随身保管了。

     有了可以保護她的靠山,盼盼愛不釋手地黏住他,咚咚咚地随他往西,又咚咚咚地随他朝東,總之呀,她的小手始終堅定地抓住他的大掌,好似身在海中,一放開就會沈下去似地不肯松手。

     如果他的手沒空,那麼她就改抓住他的衣服,總之全身上下,總要有一處是碰着的才安心。

     在台南吃過晚飯後,他們到達高雄時已經是深夜了。

     「起來了,盼盼。

    」邵更旌輕輕拍醒熟睡的睡美人。

     「嗯……」揉着惺忪睡眼,她慵懶地開口。

    「這是哪裡?」 「旅館,今晚我們住這裡。

    喏,這是你房間的鑰匙。

    」 他訂了兩間單人房,開了一整天的車,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他要脫下這身累贅的西裝,然後泡個熱水澡,舒服地躺在床上看着旅館免費供應的限制級頻道,直到沉沉睡去……奇怪,背後好像跟着什麼東西? 他轉頭一瞧,和盼盼兩人大眼瞪小眼。

     「走錯了,你的房間在那裡。

    」他指着距離五步遠的隔壁房。

     「我要和旌旌一起睡。

    」她撒嬌道。

     「不行。

    」他立刻否決。

     「為什麼?」 「因為我是男人。

    」他脫口而出,立即發現用詞不當,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外表還是個男人。

    」 「可是你的内心是女人啊!」她天真地反駁。

     「話是不錯,但别人不知道内情,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可以!」 「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睡好可怕,也很無聊的,人家想和旌旌一起睡嘛!」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此露骨的話從地口中說出,還用這種渴望的眼神看他,分明是在挑逗男人的欲火。

     「求你嘛!」 「不行!」 「一晚就好。

    」 「不行!」 「旌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這事沒得商量!」 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事情怎麼會如此發展,他居然會和一個女人共處一室,而且還得同床共枕,為什麼他會乖乖地去将兩間單人房改成一間雙人房? 而那個女人竟還毫無戒心地卸下衣服,隻剩一件單薄清涼的内裙,若隐若現地引人盡往淫欲的方向去思考。

     向來沉着冷斂的他依舊面無表情。

    哼哼,又不是沒見過女人,這點小風景還不至于迷倒他,可問題是——為何他的好兄弟一柱擎天呢? 他盯着「頂天立地」的小兄弟沉默了許久,不着痕迹地用被子蓋住。

    是錯覺麼?為何他彷佛聽到小兄弟在大唱「我現在要出征」。

     「我先洗澡了喔,旌旌。

    」抿出一抹天使般無害的笑容後,她輕快地舞入浴室裡。

     不争氣的家夥!他對着下半身暗罵,命令它「坐下」,可惜威吓徒勞無功,唯一讓自己分心的方法便是睡他的大頭覺。

     躺在床上,不知怎麼着,随着浴室裡的流水聲,他的心頭竟湧起異樣的澎湃,遲遲無法靜下心來。

    現在她正赤裸裸地用他的浴室洗澡,真是應了她老媽的詭計,兩人今晚将同床共枕。

     他翻了個身,責備自己的沉不住氣,其實這也沒什麼,隻要不理會她,将她當隐形人不就得了? 浴室那頭傳來盼盼悅耳悠揚的歌聲,他半睜開眼睑,浴室的隔門是用玻璃做成的,隐約可見玲珑擺動的女體。

     他翻了個身,避免見到那引人遐思的身影。

     「旌旌。

    」 他假裝沒聽到。

     「旌旌。

    」聲音比剛才大了點。

     故意不理她。

     「旌旌——」她在他耳邊叫着,用手掰開他的眼睛。

    「你睡着了嗎?」 「你想,在這種情況下我還睡得着嗎?」他沒好氣地望着盼盼笑得頑皮的臉蛋,半睜的眼睑倏地瞪大。

     她——光着身子,隻用一條大毛巾圍住重點趴在他身上,角度正好讓他可以一覽美麗雙峰所交會而成的山谷。

     「好像沒有熱水耶!」她無辜地求助,完全不明白自己展現的春光是如何地煽惑人心。

     他硬逼着自己的目光從山谷移開,不去正視那具誘人犯罪的身子,站起身到浴室檢視,她則習慣性地跟在後頭。

     原來她把熱水和冷水的方向搞錯了。

     「這是歐式的開關,熱水的方向和台灣正好相反,将把手向右轉,熱水就出來了。

    」 原來如此,她恍然大悟地點頭。

     兩人同時站起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