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燈
你姊姊呢?在你們蕩秋千時,她人在哪?" "一開始她總站在旁邊望著,不過,我猜姊姊并不喜歡這種幼稚的遊戲,後來很少見她出現在秋千附近,有時她甚至會繞著遠路進出大門,隻為了不見到那隻秋千。

    " 是真的不喜歡?展桀傲可不這麼認為。

     她所以避開秋千恐怕是避免觸景傷情,提醒她自己無法感受到相同的愛。

     "桀傲大哥,你和姊姊真的隻是朋友,不是男女關系?"他的英挺令她每回見他都臉紅心跳不已, 邪魅的笑了笑,他眨眼道:"我隻想跟你有男女關系,你願意嗎?" 他大膽的話迫得藍昭芸低下頭,偎進他胸膛,卻在冰涼戒指貼上她粉嫩的面頰時又擡起頭顱。

     "好漂亮的戒指,是别人送的,還是有紀念價值嗎?" 展桀傲一愣。

    就某方面來說,婚戒的确是有著價值的,但對他們的關系來看,這戒指有意義嗎?他又會希望有特殊的含意? 幾經思量,他回答,"的确是特殊的紀念價值。

    " 目光在人群裡尋找另一枚戒指的主人,他看見她離去的背影,纖細的背影他見著了她的落寞。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皎潔的月光下,藍玦影在展宅的後花園裡走走停停。

     找了一隅草皮,她脫掉一雙動辄得花費上千元美金的字穗帶高跟涼鞋,仰望無垠的星空。

     主屋裡嫋嫋的管弦樂聲隐約傳來,锺情舞蹈的她總愛在音樂聲中舞上一曲,眼下的她卻顯得意興闌珊,回想剛才與父親的不歡而散,縱然是再多的倔強,她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總是這樣,若要流淚,她隻會在沒有人的地方偷偷飲泣,沒敢讓人瞧見,讓人聽到。

     "汪汪汪。

    "一隻聖伯納犬加入了她悲隐,熱情的吠聲似乎對她沒有生份的戒備,反倒還伸出舌頭舔去她滑下的眼淚。

     搔癢間,藍玦影不由得笑了出來,大狗更是"呵呵"地喘氣,為自己成功的趕走她的落寞而洋洋得意。

     "你也沒人陪嗎?"她揉著它頭上的毛發。

    "或許,我們能成為不錯的搭檔喔!" 勉強又吃力的擡起聖伯納的前腳,他們笨拙的繞起圈圈,跟不上屋内傳出的節拍,偶爾,她沒有力氣不得不放下它笨重的身子:這場舞跳得斷斷續續,卻也笑聲不絕於耳。

     又一次放開它的前腳,聖伯納犬"汪汪"的叫了兩聲跑開。

     以為它是不堪自己的惡整逃跑,誰知原來它是朝一名男子奔了去,興奮的在他西裝褲邊打轉。

     随著男人的走近,她才發覺那人竟是展桀傲。

     "我知道,别再叫了,你好吵!"邊走,他邊拍著它的頭,似在獎勵。

     走到她面前,他倆無言的對望好一會兒,直到聖怕納犬又不甘寂寞的吠了幾聲,想要引他們注意。

     指端勾著一撮方才她玩要時落下的發絲,展桀傲眸子沉如深潭,"為什麼一個人跑來這?" "裡面的人太多,沒人會發現少我一個。

    "她淡淡地道,想不出他為何會出現在這。

     莫說她想不出,連他自己也都不能明了,他隻曉得當自己見到她孤寂的身影走出門外,他就是無法阻止自己急欲追随的心,匆匆撇下藍昭芸,回過神來,他已站在她面前。

     他泛著溫柔的笑,"我不是發現了?" 不語,她不明白的望著他,不知他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你欠我一樣東西,所以,我必須追來。

    " 藍玦影不解地揚起眉毛,覺得他話中有誤。

     "忘了嗎?你欠我一首華爾滋。

    "伸出手,他紳士風範的屈身,"我可以嗎?" 藍玦影噗哧笑出聲,"你不适合當紳士,不過,我可以破例答應你這冒牌紳士的邀請。

    " 也許,她本是想拒絕的,不過看他誇張逗趣的模樣,她真的沒辦法蒙騙自己說出與心相違的話。

     或許,這支舞會使她沉淪,但── 於是,在月光替代水晶燈,草皮充當紅地毯下,他們跳起了今晚的第一支舞,不時,聖怕納犬繞著他們身邊打轉的叫聲成了過於粗糙的管弦樂。

     兩顆心,同時在夜色中淪陷,他們渾然無覺,換種說法,是他們不願也不能承認,怕是對方知道後會予以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