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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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銅鑼灣 炫目耀眼的光束投射舞台鋼管上正搖擺著誘人姿态的鋼管舞娘,曼妙又極具挑逗的舞姿随著節拍的強弱起伏。

     輕薄的白衫下,若隐若現的春光撩人心池;狂肆的搖滾樂聲振奮著縱情賓客,似在邀請著他們滑下舞池,随樂擺動,釋放心中積壓已久的熱情,隻待此刻抛下平日墨守成規的僞裝,痛痛快快地宣洩一番。

     "你該不會告訴我臨時把地點改到香港,就是為了來看這的鋼管舞女郎吧!" 長途飛行,加上先是倫敦直飛台灣,緊接著又是台灣轉往香港,令楚劭琛不禁眯起迷人的雙眸,發出咕哝聲。

     "怎麼,這一切不正好對你楚某人的胃口?"啜飲口杯中的新加坡司令,粉紅色的酒液中和著甜甜的果香讓展桀傲反射性的皺起眉頭,看來若非是褐麥啤酒與Vodka,其餘的都恐怕是很難對他胃口。

     使了個眼色,楚劭琛看了看四周,"喂,你這話在我們面前說就算了,在蘭蘭那鬼丫頭面前别胡亂語,省得她在禾宜面前嚼舌根。

    若鬧起什麼家庭糾紛,我不好過,你可也别想好到哪去。

    " "瞧瞧,婚姻到底讓這男人變成什麼樣子,他簡直不再像個男人,可悲透了!"對著一旁看來閑适的魏君晔,展桀傲挖苦地說道。

     以他的觀點,男人或許終歸要踏上婚姻這條路,但會讓他覺得有其必要性的關鍵,必然是那女子本身條件有讓他滿意的附加價值在。

     若是那女人對自己是有幫助,哪怕是不擇手段他也都會弄到手;反之,若對方毫無利用價值可言,那麼在他眼中便什麼也不是,女人對他而言隻能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展,你這話說得未免嚴厲了點。

    "盡管言詞上是在為好友說話,但魏君晔跳動不已的眉頭卻透露出他的笑意。

     "笑吧,你們就直管笑吧!我不會受你們的話影響,相對的,我正嘗試理解這種酸葡萄的心态。

    "三人之中他是唯一結婚的,自然也就成為聚會間嘲弄的對象,這點,他漸漸習慣。

     展桀傲臉上盡是嘲諷與不屑,"如果所有的男人婚後都是這模樣,相信男人很快就會消失,走入曆史。

    " "這個中滋味旁人是難以理解的。

    再者,你今日說得潇灑,别要他日也讓我捉到尾巴,屆時,我可也要在口舌方面好好奚落你一番。

    "話一出,連楚劭琛自己都覺得可笑。

     就他對展的認識,沒有什麼是比恨意來的更加讓他深刻的感受,愛這種東西與他湊上,似乎也顯得格格不入。

     展桀傲眼中的愛情隻是短暫的迷戀,片刻的激情,當迷戀與激情都不複存在時,餘留隻是時間帶來的折磨與苦痛,那些深陷其中卻不知這規則的人,是最可悲的疑人,而這在他眼中看似可笑的疑人他就認識這麼一個……他母親。

     自他有記憶以來,他隻見著自己的母親因為與其他女子共事一夫,神情總顯得郁郁寡歡,然他父親對於這一切就像是視若無睹。

     他曾經怨過他母親,怨她為何明知父親生性風流,卻還是情願跟著他,落得最終連做人的基本尊嚴都殆盡。

    當然,他更恨的是他父親,這個一再給他母親希望,卻也始終令她失望的男人,展時揚。

     "我也很期待會有這麼一天。

    "抿著嘴,展桀傲語帶譏諷,目光有著飄離,臉上泛著孤冷,此刻,他變得難以親近,如同他們初識時。

     與楚劭琛相顱一眼,魏君晔調了調坐姿,"還是說說你來這的目的吧!" 早先大家已說定了在台灣碰面,按理說是不會再有更動;但卻因為他的一句話改地點,使得分别從紐約及倫敦趕回的他們又連夜搭機來到香港。

     朋友這麼些年,對於展桀傲的個性與行事作風他們都有一定的了解,因此,這回的臨時異動絕非單純。

     魏君晔始終記得第一次見到展桀傲的模樣。

     當時,他正從學校餐廳走出,經過中庭時,他看見一群白種人圍成圈叫嚣著,其中不少人嘴中啐罵著黃種狗、黃種豬的難聽字眼;也在那時,他越過人群見著與人鬥毆的展桀傲。

     高中的展桀傲個頭并不如現在這般高大,身子看來也單薄得很。

     環視他的對手共有三個,個個都比他來得高大、壯碩,然而在他臉上卻不見任何的膽怯之情,有的隻是一種遭受到污辱的怒潮,憑藉著這股怒氣,他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盡管敵衆我寡,他也無所謂,拳頭霍霍地朝著其中一人出手。

     魏君晔明白他為何隻針對那人,因為展桀傲已然知道自己縱使能打赢這三人,其餘圍觀的人也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與其浪費其餘的精神與他們較力,倒不如将目标鎖定在他們的領袖上,解決了他,其他的人自然也就好對付,即便是最終他仍可能倒下,起碼也算是對得起自己。

     将三人解決後,展桀傲也已一身狼狽,圍觀者見狀,絲毫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