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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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緊張萬分的躺在診療椅上,她不安地看着面戴口罩、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醫師,緩緩地張開嘴。

    “啊——”

    男人當牙醫已經超過三個年頭,從沒見過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會在張嘴時發出啊的一聲長音,就像個小學生一般,縱使她沒有像孩子那樣哭鬧不休,不過幼稚的程度卻不相上下。

    “張嘴就好。”免得吵人清靜。

    “嗄?”她一愣。

    啧!她光是啊也就算了,還嗄咧,真白癡!

    “你發出的聲音很難聽。”男人露在口罩外的那雙眼睛直盯着她,他還挑高一道濃眉,譏諷的意味相當明顯。

    聞言,女子臉色漲紅,要不是他正拿着洗牙專用的器具往她嘴裡塞,她一定會回嘴反諷他到狗血淋頭的程度。

    可惜,她現在宛如待宰羔羊,隻能強忍怒氣、隻能無聲地瞪着眼前這毫無口德及愛心的男人。

    經過十分鐘的療程後,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結束。

    男人停下動作,他連話都懶得多說,僅是擡了擡下巴,示意她可以漱口。

    女人沒好氣地抓起水杯,将口裡的餘血沖去後,她決定不顧場合、不顧引人側目,反正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讓這個爛醫生後悔給她難堪。

    “本小姐從沒見過像你這種毫無醫德、尖酸刻薄的醫生。”

    “彼此彼此。”男人面無表情,隻是盯着自己的雙手。雖然療程中他有帶着手套,不過手套上沾有她的唾液,令他覺得十分肮髒,于是他起身走至洗手台,湊近水柱下洗滌。

    女人被他的動作激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從沒見過這麼幼稚的二十八歲女人。”他直截了當地說。

    “什麼!?”被人比喻成小孩子,還被當衆公布了年齡,氣得女人瞪圓了美眸,“我哪裡幼稚?你給我說清楚!”

    “我為什麼要說清楚?”男人覺得無聊地瞥了她一眼,才走到櫃台前換了新的手套,很顯然的,他覺得就算是洗,還是很髒。

    “憑我是你的客人。”她擡頭挺胸地說。

    聞言,男人眼神更加諷刺,卻沒有否認。

    “智齒長歪,該拔。”他将女人的症狀寫在病曆表上交給護士歸檔,接着他拉下口罩。“所以……”他一臉可親地看着女人。

    該死!這卑劣的男人怎麼這麼帥?老天爺太沒良心了!

    “所以?”女人眼神透着不屑,迎向他的目光。

    “所以你還必須來個幾趟。”

    “哼!誰還要來你這兒啊?像你這種既沒口德又會瞪病人的醫生,我甯可去别家。”她瞪着眼前的男人喝道。

    “你一定會來的。”男人不以為意,依然下了戰書。

    “你等着瞧好了,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再來。”她吼道。

    “很好。”男人笑容可掬的點了點頭,“我等你。”言下之意是……她一定會瘋。

    聞言,女人氣鼓了腮幫子,不願多說一句地扭頭離開。

    男人望向玻璃門外頭的倩影,揚起一抹淡笑。

    正在清洗器具的護士,像是很習慣這種情況一般,隻是安靜地做着份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