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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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露過窗戶照在柔軟的床鋪上,龔澤競皺了皺眉,腦袋又沉又重,他翻了個身,大手放在身旁的人兒身上,将臉龐埋在被窩底下,躲避著刺眼的光線。

     被子底下,他沒看見那張可愛的俏臉,卻看見昨晚躲在他懷裡輕顫的嬌小身子,已換上晨褛,靜靜的坐在床的一旁。

     跟著,他在朦眬中聽見細細的啜泣聲。

     “唉……” 他低歎,揉了揉太陽穴,從被窩裡翻身坐起。

     “……” 嚴敏兒哽咽著,小手揉著紅紅的鼻頭,捉著棉被抹著臉頰上的濕淚。

     “唉,我就知道……” 龔澤競無奈的搖了搖頭,捉住她拭淚的小手,将她攬進胸懷。

     “你……” 她咬著下唇,看著他臉上的無奈,她的心被刺傷了,她早該知道昨晚的一切隻是個錯誤。

     “别哭了,我沒說不負責。

    ” “我也沒說要你負責!我也不敢想你會負責。

    你放開我!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嚴敏兒将小手從他的掌心抽回,捉起被單将自己緊緊包裹著,一躍下床,想和他劃清界限。

     “什麼你知道該怎麼辦?你想怎麼辦?” 昨晚的宿醉讓他頭痛欲裂,沒想到她一醒來就跟他鬧别扭。

     “不想怎麼辦,反正你昨晚喝醉了,根本什麼事都記不清楚,現在就算你要說我自己爬上你的床,我也認了。

    ” 嚴敏兒退了幾步,看著淩亂的床鋪,以及床上那一件件從她身上被扒下來的衣裳,她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根本沒想過要眼前這男人負責,薇麗懷了他的孩子,他都不願意承認了,又怎麼會承認昨晚發生的一切。

     對他而言,她究竟算什麼? 她隻是他家的一名小小看護罷了,地位等同于下人,就像他常常用來叫她的匿稱──蒼蠅嘛! 對他來說,她那麼低下,怎麼配得起他呢? 連薇麗那種名門之後,他都看不在眼裡了,她又算什麼東西? 她應該一醒來之後就立刻離開他的床,假裝昨晚沒發生任何事,何必等到他醒來,讓他來羞辱她呢! “你的腦袋瓜裡在想什麼?什麼你爬上我的床?昨晚我是喝醉了沒錯,不過我記得很清楚,是我硬把你拉上床,是我脫了你的衣服,是我占有了你的身體,不是你自己爬上來的!你沒那個膽--” “閉嘴!不要說了,” 她捂住耳朵,聽得臉兒紅透,他怎麼能把昨晚的一切說得那麼清楚,他就是要她難堪,是不是? “不要說?還有更清楚的,你要不要我巨細靡遺的全都說出來?” “不要!我說閉嘴,你是聽不懂嗎?” 嚴敏兒緊了被單,氣得兩手發顫,仿佛把手裡的被單當成龔澤競的頸子。

     “你要我閉嘴?好,你現在過來這裡坐著,我要摟著你才閉得了嘴巴。

    ” 龔澤競拍了拍柔軟的床鋪,想著昨晚的軟玉溫香,他實在不想在一早醒來,就跟這個愛鬧别扭的丫頭吵架。

     “不要!我為什麼要過去?錯一次就夠了,昨晚的錯誤我不會再讓它發生。

    ”她仰頭大大的吸了口氣。

     “敏兒……” 聽著她的話,他的眉頭鎖成一條線。

     “還有,你不必擔心我會要你負責,明天我就離開龔家,再也不會跟你有任何瓜葛,就算你要‘高棠’永不錄用我,我也不在乎!” 她說得好像很有氣魄,其實心裡正在淌血。

     這一回,她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感情栽了、工作沒了,再也沒有比現在更糟的了。

     “嚴敏兒,你再說一個字看看,你信不信我會狠狠打你一頓屁股!過來!我要你過來聽見沒有?否則我--” 話沒說完,龔澤競已經躍下床,将躲在遠處的嚴敏兒逮在懷裡,像拎小雞一樣的将她扔回床上。

     “啊!你放開我,龔澤競,你這個無賴!” 他一個反身便将她壓倒在床上,在他挺拔赤裸的身子底下,她隻能不停的叫嚣著。

     “無賴。

    ??這個綽号比什麼下流的混蛋、玩弄女人的大少爺、站在木頭上的大猩猩要好聽得多了!” 龔澤競眯著眼,扣住她的下颚,臉龐欺到她的面前睇視著她。

     “你……” 聽他這麼說,嚴敏兒辭窮了,咬著唇看著他責備的眸子,她嗫嚅著,小嘴一張一合,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你就不能好好聽我說幾句話嗎?一早醒來就哭著定我的罪,連辯解的機會也不給我,我怎麼會愛上你淨愛胡思亂想的小東西?還是蒼蠅的腦容量本來就此較小,不用來胡思亂想,日子就會很難過?” “你……你再叫我蒼蠅!你再叫看看啊……” 嚴敏兒瞪大眸子,氣憤不平的怒視著他。

     “我覺得這麼叫很好啊,我就喜歡你像隻蒼蠅一樣,在我耳旁嗡嗡叫個不停,喜歡你像蒼蠅一樣隻能由著我來欺負,喜歡你像蒼蠅一樣怎麼趕也趕不走,一直賴在我的身邊。

    ” 他說著,低下頭,唇瓣輕觸她喋喋不休的唇。

     “不要親我,你這個髒鬼!你的嘴親過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