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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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盛綻,此時看玫瑰,少了一分濃豔,反而帶著幾分浪漫神秘的氣質。

     良辰美景當前,柳夜紗再也禁不住誘惑,悄悄地溜出宴會廳,由旁門走入玫瑰花園。

    濃郁的芬芳加上下遠處傳來的幽揚樂聲,仿佛不是真實的人生。

     她不由得感歎,自覺像一隻冒牌的孔雀,穿上最高貴的禮服,也掩飾不了燦羽下的烏鴉本質。

     比起來,玫瑰花多教人羨慕,即使有一天凋謝了,人們依然當它是玫瑰,不會看作是不起眼的小草。

    果然,出身還是很重要吧? 那些前來赴宴的高貴仕女,裝扮得十分嬌麗,一舉手一投足,使人相信這世上的人真有高低之分、雲泥之别,怎麼也僞裝不來。

    而她們的眼神都在控訴:一個黃毛丫頭、鄉下姑娘,也敢橫刀奪愛! 如果護意可以殺死人,柳夜紗相信她已橫屍在宴會廳上。

    原來,對歐定寰芳心暗許的窈窕淑女那麼多! 侯翠杏甚王咬牙切齒的指控她。

    “一定是你騙定寰上床,懷了他的孩子對不對?除非有小孩,否則定寰不可能娶你這種小土妹!”當然是背著歐定寰說的。

     柳夜紗氣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但她強忍住,反譏一句。

    “有本事你也去騙他上床啊,去懷他的孩子啊!” 侯翠杏氣得拂袖而去。

    柳夜紗卻也因此徹底領悟,她是配不上歐定寰的! “夜兒,你又在自尋煩惱了?!”歐定寰出來尋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壓力。

    在起初的憤怒過後,他發現自己并不那麼排斥柳夜紗吐露的實情,是不是妹妹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習慣了有她陪伴。

     “我們共同生活了好一段日子,即使不是真正的血親,我也願意為你分憂解勞,隻要你肯說。

    ”歐定寰沒奈何的垂下眼睛道:“你的心真像銅牆鐵壁,不輕易放人進去。

    ” “因為,我伯受傷害。

    ” “也對。

    人的嘴很壞,但眼睛又很厲害,所謂柿子撿軟的捏,有心人不至於當著我的面胡言亂語,但你卻不同,你比較幼小,如果又一副軟弱的模樣,人家自然認定你好欺負。

    欺善怕惡,本來就是這樣。

    ” “可是這一切真的不是我願意的。

    ”柳夜紗終於喊了出來,眼眶也湧上了淚水,滑落面頰,又冰又冷。

    “我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不想被人議論紛紛。

    我也明白做人不能缺乏勇氣,更不能失去信心,但是你想過沒有,人要自信也要有自信的本錢啊!看清楚點,我隻是一個沒有家世、沒有财産,沒有父母的窮女孩,誰會相信留學美國名校、富有多金的歐定寰是真心向我求婚?你告訴我——” “夜兒!” 歐定寰抱住她,試圖安撫她顫抖的身軀與靈魂。

    抱在懷裡的她顯得那麼弱小,單純的心思和生活方式一下子被破壞了,由著他拉向複雜混亂的社交圈,難怪她會受不了。

     “夜兒,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我會保護你不受外界幹擾。

    ”他一時激動地說:“撐過今晚就好,以後會沒事的,一切有我呢!” “你騙人,我曉得你不原諒我欺騙你……” “别說了,那件事我也有錯。

    ” “不,你仍然介意,我知道。

    ”她無力地說。

     他用行動向她證明,他傾身封住她的小嘴,十分溫存地吻著。

    當他擁緊她時,他恍然明白自己為何愈來愈不介意她的謊言,因為他再也不用因為想吻“妹妹”而暗罵自己是畜牲…… 他等待她的制止,但是她沒有,他轉而饑渴地深吻,左手開始輕撫她,然而,仿佛心靈感應,他感覺不對勁,擡起臉來,看她兩眼緊閉,體溫滾燙,呈現半昏睡狀态,他吓一大跳。

     “天啊,你在發燒!” 歐定寰急忙将她送醫,反正宴會已近尾聲,達成訂婚目的即可。

     接下來半個月,他将柳夜紗留在歐家别墅調養身體。

     一時間,他也厘不清自己的感情。

    對柳夜紗,是憐憫?歉疚?還是動了一份真感情?或許都有吧!他也無心太追究。

    因為柳夜紗還年輕,還要繼續求學,也不容許他去明白什麼或确定什麼。

     但誰曉得,柳夜紗卻已經想清楚自己要什麼,她不願再寄人籬下,於是靠著汪筠的協助,獨立了起來, 又一次的“不知好歹”,像故意在掃歐定寰的面子,他的“未婚妻”居然跑去“聖瑪莉亞”打工,他兩次請她回來她都不理會,歐定寰一氣之下便随她去了,從此不再過問,甚至和汪筠都不再聯絡。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五年過去了。

     柳夜紗以為自己這輩子和歐定寰再無瓜葛,也不想再有瓜葛,所以才認真地跟沈英士交往,誰知道……唉!人算不如天算! 再度與這位俊朗偉岸的男子牽扯不清,她有預感前途不樂觀。

     歐定寰一臉莫測高深的盯著她看。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走到他面前,即使不是完全出於自願,而是為了淡化绯聞,才會上門找他,但也算聊勝於無。

     兩人各懷心思,對望了好一會兒。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怕我吃了你?”他扯一下嘴唇,比一比她面前那張豪華的黑色皮沙發。

    “坐下吧!随便你要看書還是幹什麼。

    我去開會了!”他走到她面前來,她往右邊閃一步,狀似要恭送大老闆出門。

     “你這一臉戒備的表情,可不像我的未婚妻。

    ”他猛然拉住她手腕,擁她入懷。

    “我讓你放松一下。

    ”柳夜紗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時,雙唇已被重重地封住了。

     她不知如何反應,隻感到一眼震懾的電流從唇上傳來,猛然刺激起全身每一根神經。

    過了許久,她才從暈眩中清醒過來,她用力地推開他。

     “你以為你在幹什麼啊?!” “吻你啊!” “廢話!”紗紗氣死了。

    看他那副臉樣! “眼神發亮,生氣勃勃,這樣看起來好多了。

    ”他面有得色,嘴角浮現令人難以忍受的微笑,終於又被他吻到了。

     居然還敢得了便宜又賣乖!紗紗惱羞成怒,差點跳腳。

     “歐定寰,這是我們第二次‘演戲’給别人看,你做什麼一看到我就吻?我們隻須做做樣子即可,不必太認真。

    ”她更氣的是,她居然對他的吻有反應。

    這算什麼?對一個已經不愛的男人的強吻有反應,奇怪,她又不是花癡! “你不早說。

    不過,就隻是一個吻嘛,你的反應也未免太激烈了。

    ” “不過隻是一個吻?”她大聲反問。

    “不好意思,歐先生,我很在乎接吻的對象,不像你那麼随便!” “我很挑的,夜兒。

    ”歐定寰給她一個性感的笑容。

    “我吻你,隻因為我想吻你,而且想了很久。

    那天晚上,你昏迷不醒,我不想乘人之危,但今天你是清醒的,我就是想吻你!” 好霸道的口氣! “我就是不想給你吻行不行啊?!” “不行。

    别忘了是你有求於我,如果連這點‘福利’都不給,那我不幹了,大門就在你背後,你請吧!” 好大的惡勢力!果真不愧奸商一名,拿著雞毛當今箭。

     “你不是要開會嗎?”她忍氣吞聲。

     “決定跟我和平共處了?”他另有弦外之音的說。

     “是的,董事長,趕快去開會吧!”她避開他的眼眸說。

     “你又忘了‘未婚妻’所該使用的正确名詞。

    ”他一副很閑的樣子。

     她簡直哭笑不得,他存心和她耗下去嗎? “定寰,你該去開會了,讓人等太久不好吧!”她快沒力了。

     “嗯,乖乖等我回來。

    ”他的唇瓣刷過她香滑的面頰,開會去了。

     嗚哇,他又偷襲她! 真嘔啊,她怎麼又屈居下風呢?五年前的訂婚戲,是因為她捅出的樓子,不得不訂婚掩人耳目,今天她自動送上門來,也是為了怕合約處分,不得不來求助於他。

    老天啊~~難不成是她柳夜紗上輩子欠了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