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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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要記得問她……什麼叫他不是她喜歡的那一型…… 夏敏知道,他睡着了。

    可她心裡仍因那句昨天一夜沒睡,感動不已,他的徹夜未眠,怕全為了照顧高燒的她。

     仔細一瞧,他的黑眼圈很明顯呐。

     情難自禁的,她伸指極輕極輕的撫上那層疲憊暗影。

     此刻因為沉睡而放緩臉部線條的他,無論任何人見了,都不會相信一派俊雅恬然的他,老愛對她發脾氣,然而即使他像豹又像獅子桀骛不馴,但她明白,骨子裡的他,有着不為人知的溫柔,細膩又體貼,讓人在不自覺間為他心…… 心動?! 突如其來的想法吓壞了自已,她像觸電般挪開恍神間拂上他高挺鼻梁的手,心跳失速的撞動着。

     當她的視線溜向他好看的薄唇,想起他兩次教人驚心動魄的吻,她亂掉的心跳節拍更加如鼓擂動。

     奪走她初吻的人,正是他。

     她沒瘋,也沒傻,而是她從沒有過親密伴侶,占佑并非她的孩子。

     三年前她逃婚來到台灣,在路上驚見一輛車子失速撞到電線杆的意外車禍,遇難的正是佑佑的父母,兩人将被母親護在懷裡、毫發未傷的男嬰交給她,希望她好心代為撫養長大。

     所以,權遐迩确實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

     但這又如何?絲毫跟感情扯不上邊,更确切的說,是她不能談感情。

     有誰願意娶個身有殘疾的人當妻子? 爸當初要将她嫁給權家,與權家的交換條件是,權家不能休掉她,而爸則以五家珠寶店的經營權及教人咋舌的寶石做為她的嫁妝。

     她這個女兒還真貴。

    這是她那向來跟她不親的姊姊與姊夫的椰榆。

     貴?她隻覺得悲哀。

    爸的行為與其說為她着想,不如說他不願留她這個身有缺陷的女兒在夏家丢他的臉,否則怎會在她逃婚後,便絕情的跟她斷絕父女關系? 如果一向疼她的母親還在世,會為她作主吧。

     不過這都不重要,早在十七、八歲那段純純的愛戀,當對方知道她耳朵有毛病便刻意遠她的慘痛經驗裡,她就明白,她沒有資格談愛,再經過父親不顧她感受的「賣女兒」事件,她更加明白—— 愛情,是她碰不得的;真愛,也不可能降臨她身上。

     因此,動心?是她腦袋不清楚的想岔了。

     低望着在她腿上睡得酣熟的權遐迩,夏敏心頭滑過一縷失落。

     他們隻是因為設計的合作案而有所交集,他的心如果會因某個女子淪陷,也絕對不會是她,一個聽力有問題的前任逃妻。

     歎。

    無聲輕歎,她拿過他的大衣,蓋在他身上,在心底悄悄安慰突覺傷感的自己至少有可愛的佑佑陪她,她并不孤獨。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權曜庭回到了權遐迩的住處。

    他有這裡的備份鑰匙。

     他原本該在夏敏家等夏敏,但她既不在,他和依蓮、費恩凱也不好意思待在那兒。

     在屋裡反覆的踱步,他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

     他不在乎夏敏跟誰生下佑佑,但他在乎遐迩哥和她的關系。

    他感覺得出來,遐迩哥不喜歡他和夏敏太親近!難道他對夏敏動了情? 可提起三年前的那場婚禮,他不是依然有氣,怎可能對曾令他難堪的逃妻動心?偏偏在夏敏的住處,遐迩哥對她表現的占有欲,他瞧得清清楚楚。

     「如果遐迩哥真愛上夏敏,那我怎麼辦?」 他一直心儀夏敏啊! 「叮咚——」驟響的門鈴聲震醒他糾結的思緒。

     「一定是遐迩哥,我得和他好好談談。

    」 急匆匆打開門,他整個人猛然頓住。

    「爸?!」 站在門外的,正是他的父親,權沿淮。

     他亦是滿臉驚訝。

    「你不是到日本,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知道遐迩的住址?」 「我……爸先進來再說。

    」見父親沒帶行李,關上門之際,他不禁又問:「爸的行李放在飯店?」 「我隻是來跟遐迩談點事,說完就要趕回新加坡,帶什麼行李。

    」權沿淮迳自走進,坐入沙發,兩眼犀利的環視四周。

     這裡比起他新加坡的豪宅,實在小得不起眼,不過格局設計與家具擺設,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典雅中有高貴,舒适中見優雅,他這個尊貴身份的人勉強可以屈就的待在這裡。

     「爸要跟遐迩哥談什麼?」權曜庭很好奇,基本上父親會跑來台灣找三年前就跟他鬧翻的兒子,簡直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