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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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類正在毀滅僅存的美麗。

     「你不是告訴我頂樓加蓋的那一層吧!」他原意是取笑她想像力豐富,他不信任何神祇。

     但書一筆,他竟猜得神準。

     「是呀!上面的風景很好喔!像坐擁清風明月,與斜陽比鄰而居,靜看流雲變化,拾一季晚霞飛雁,渡一潭銀河飛梭,除了夜裡冷清些,它真的是遺世獨立的世外桃源。

    」 她近乎知足的細數小樓風光,眼露夢幻的談論她眼中的世界,沒有煩惱、沒有塵嚣、沒有受委屈的落魄樣,一臉滿足無所求的描述圖畫中才看得見的景象。

     在她的描述下,仿佛頂樓的小空間自成一世界,與世隔絕。

     光聽她溫柔的述說語氣,美麗的畫面突然在眼前展開,令人心有期待的想一窺如詩如畫的奇妙美景。

     刹那間,她平凡無奇的面容揚散詩人的光彩,和畫家多愁善感的詩意,讓她有神的雙瞳更為明亮,流動著一絲醉人的明媚,好像蒙塵的珍珠在一瞬間大放異彩。

     原本要教謝她不懂得照顧自己的鐵漠生為之震撼不已,兩眼一傻的注視她發光的嬌顔,到口的責備成了驚異的輕喟,他怎能輕易的抹去她的夢呢? 一陣激蕩的熱流湧進心口,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愛意在心底滋長,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好愛她,毫無防備的被她的單純所打動,不忍移開視線的著迷不做作的美麗風情。

     愛來得又急又狂,他幾乎要懷疑是他的錯覺,他難以自持的沉溺,分不清是真是假的一頭栽下。

     「呃,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得太離奇,讓你以為我腦子有問題?」以前豔豔還說她作太多白日夢,人都犯傻了。

     她難為情地咬咬下唇,不意一點輕吻拂過嘴角,她微訝的睜大雙眼,心跳急促的讓她有些無措。

     她不知道這是一個玩笑還是她的錯覺,心中惶惶不安。

     「我認為你的世界很美,一點也不奇怪。

    」他動情的看著她,覺得此刻的她最美,沒人及得上。

     「真的?」她的笑容更美,如繁星閃爍。

     鐵漢生在她唇上輕落一吻,神色柔和。

    「我的個性看起來像會說謊的人嗎?」 她微帶羞怯的赧紅嫩頰。

    「你是認真的嗎?」 她曉得報上将他描述得十分重情重義,是個十足鐵铮铮的漢子,但她不确定他對感情是否一樣誠實。

     知人知面不一定知心,人是善變的,上一刻他也許是有情有義的多情男子,但臉一翻也有可能是無情無義的負心漢,情的有無最難拿捏,往往取決於情滅的瞬間。

     「我以為你會怕得發抖,然後尖叫的大喊我是壞人。

    」他不會告訴她答案,她得自己去找出來。

     虛華的言語隻是一種假象,他給她的将是永恒。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啊!對喔!我很怕你。

    」一說完,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心裡直說好可怕、好可怕,這個大樹一般的巨人居然抱著她。

     噢!氧氣呢?她快要暈過去了。

     方良善的表情是驚恐萬分,遺忘的怯生又回到她微顫的臉皮,一上一下抖得厲害,不複她剛才侃侃談論她心愛小蝸居的神采飛揚,一下子退縮了十裡遠,叫他無奈的搖頭苦笑。

     「真不該提醒你,我的錯。

    」他自承錯誤的抱著她定上狹窄的階梯,這地方小得隻容得他一人通行。

     所以小雀鳥身材的小女人怕他怕得要命,通常這樓梯起碼可讓兩個她暢行無比,而如今他一個人就占去所有空間,她能不怕他嗎? 「我……我不是故意要……呃,怕你,而是我小時候出過意外,膽子因此變得比一般人小。

    」她聲音微弱的說,有點像自言自語。

     不過耳力銳利的鐵漢生聽得清清楚楚,心生憐惜的安慰她。

     「平安就是莫大的福氣,膽量是可以訓練的。

    」他突然眼一眯,露出令人不安的神色。

     「訓練?」一驚。

     「别擔心,絕對是你能承受的範圍之内,我不會讓你吓得半夜溜走。

    」他口氣很和緩,但是卻讓懷中的人兒驚彈了一下。

     初遇那時方良善就是怕得夜不安枕,睡在昔日擎天幫的總部裡,她怎麼也不敢阖上眼,翻來翻去像驢打滾的臉上滿布憂色,生怕睡到一半頸部以上涼涼的,赫然發現腦袋不見了。

     光想到這一點她的手腳就開始發冷,然後越睡越怕的擔心床頭會冒出個可怕黑影,因此下床穿衣穿鞋,趁著夜深人靜由廚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