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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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谷洋能對天發誓,他可不是那種對同性戀有強烈偏見的人。

    不是有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嗎?谷洋對同性戀的看法,大抵就是這種感覺。

     别人關上房門後的事,他懶得去管,他那時候隻是針對「現況」發表感想罷了。

    本來嘛,如果張仁善和宋陵都是同性戀,那他們結婚做什麼?一個隻能愛男人、一個隻能愛女人,不應該是敵對的兩種人嗎?怎麼會湊在一起成了夫妻呢?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造成整件事越變越亂! 搖了搖頭,揮去雜亂的想法,谷洋決定堅持初衷——我無意介入什麼三角習題,也不想再管誰的性向是正常或變态的。

    總之,我隻要找到了芙渠,能對嶽父作交代,整件事就可以畫上句号了。

     這也是他今天會改而埋伏在張仁善工作室的理由之一。

     即便守在他的家門前,谷洋也沒辦法再像上回那樣,輕易簡單地說留下就留下。

    畢竟,那個家夥可是玻璃圈的。

    尋常男人是和女人上床,而他那種人卻是專找同性…… 腦海中忽然浮現張仁善與沒有面孔的男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面,手臂上頓時起了—粒粒雞皮疙瘩。

     嗯……真是病态!生得再怎麼一臉清秀,但男人就是男人,身體扁平,下面還帶了個累贅,怎麼會有人能……唔,看他外表頗正常,舉止也不娘娘腔,不至於缺乏女人青睐才是啊!為什麼會是那個圈子的人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谷洋這回可真是體會到這句話的涵義了。

     點了根菸,谷洋才抽了一口,突然就被人從旁邊奪走。

     他訝異地擡起臉,正好與張仁善的視線相交。

    少了鏡片的遮掩,輕斂著眉頭的秀氣男子用著毫不造作的動作,把原本屬於他的菸放入薄唇中,深吸一口之後,吐了出來,并說:「好久沒抽了,都忘了菸的味道是這麼苦澀、這麼臭呢!」 咚……谷洋的心亂了一拍。

     帶著些許疲态的男子,黑白分明的眼瞳與細眉間,竟飄蕩著一股異樣的色香。

    就像是不經意中撞見了什麼不該看的,谷洋移開了眼,端起咖啡杯掩飾自己動蕩了一下的心。

     這是他不設防的一面,還是我眼花? 總覺得方才那一眼所受的震撼,非比尋常。

    谷洋不敢再深層地探究下去,啜著咖啡說:「我正在想,你若再不下來,我就要上去敲門了。

    」 「抱歉。

    」 把剩了一半的菸屁股塞進白色的菸灰缸中,張仁善跟著坐在他面前,以慵懶的手拂開額前垂下的發。

    「GINA的發質比我想得還要糟糕,因為連續做了好幾場的秀,頭發被死命地吹出造型、噴發膠,又沒有好好地保養,所以發尾都毛了。

    不過,你也沒興趣聽吧?」 可有可無地一挑眉,谷洋喝完咖啡後說:「我知道你認為我很煩,但能不能請你早點和宋陵聯絡上?」 「她的手機還是不通,走秀排演時也沒現身,氣壞了設計師,而她的經紀人已經在四處找尋了。

    更糟糕的是……阿陵失蹤的消息不知怎麼走漏的,有家八卦小報的記者今天早上已經守在我家門前。

    所以,我很感謝你今天是到工作室來,不然可能會讓一堆狗仔隊挖到阿陵失蹤和你老婆有關的消息。

    」 一口氣說完後,張仁善把桌上的帳單拿起來。

    「我們走吧。

    」 「走?去哪裡?」 到櫃台前付帳的仁善說:「回樓上再說吧,我要是在這邊待久了,誰知道會不會被狗仔們嗅到。

    」 「你的工作呢?」 「下一位客人是約六點,還早。

    」 仁善沒告訴他,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家中的電話就響個不停,一些娛樂媒體的記者不知從哪兒查到了家裡的電話,輪番上陣追問宋陵的下落。

    仁善顧忌到阿陵有可能會打家中的電話跟他聯絡,因此也不好直接拔掉插頭,結果到半夜三點才落得清靜一點,他也才能小睡一下。

     今天精神不濟的他,實在沒什麼力氣來應付谷洋。

     之所以會勉為其難地招待谷洋,還不是因為他也死心了。

    他知道,在宋陵與蕭芙渠現身前,自己和谷洋的「惡緣」暫時還斷不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好奇的視線,在張仁善的工作室内露骨地打量著。

     「原來你就是在這兒幫那些女人修修頭發、剪剪指甲啊?」谷洋看著明亮的室内,和他想像中的粉紅色調相去甚遠。

     「我的顧客之中也有男性。

    」 「哼!這年頭什麼怪人都有,連男人也學女人塗抹起自己的臉皮了。

    」 「你似乎對我的工作有所誤解,造型不是女人的特權。

    」仁善歎息地說。

     「男人需要什麼造型?打扮得花枝招展、像隻孔雀似的,有哪一點好看?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