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二○○四年訪談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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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護士,也愛上一個家裡不容的外省人。

    不同的是,雨洋叔孤家寡人一個,晴鈴姨又很堅強:榮美愛的卻是家大業大的外省子弟,阻力又增好幾倍,加上她個性柔弱,最後走上自絕之路,妳書中的〈挽歌〉雖然另有其人,但寫的也是榮關,對不對?妳重寫《情靈》,也彷佛是對榮美的紀念,一個無力反抗時代的犧牲者。

     五、阿鳳(化名,身分隐密,隻出現在書中的探監部份)-- 經「白色恐怖」,父母雙亡,慣于隐居,不願接受采訪,隻傳真一篇〈山丘〉給我,供我寫書參考,并注明不許附在書後出版。

    我采錄其中幾段較無傷的,加以整理改寫,阿鳳同意後,刊在(拔辣鮮報)上。

     六、何敏敏(《紫晶水仙》的女主角,由何院長收養後進入豪門世家,但總不忘自己貧苦的出身,長大後回來尋根)-- 我六歲以前幾乎沒有記憶,不太記得我苦命的親生父母,也不知幫助我很多的晴鈴姨和小範叔;那張放在照相館櫥窗的一歲照片,還是在旭萱姐那兒找到的……我對《情靈》這本書的情節一片空白,不懂妳為什麼訪問我? (作者講了幾句話) 喔,為這個呀!沒錯,妳本來活得悠哉遊哉的,會突然寫起小說,就是因為我喽……我可算是「言妍」這個名字的始作俑者,從我由貧民區被領養到富人區為開端,引發了妳連串關于台灣一隅滄桑的書寫……什麼?妳還想寫李蕾?勸妳不要去惹麻煩啦……寫不出來又要向我哭訴,我受不了…… 七、馮旭晶(馮紹遠、黃敏貞之次女,第一次出現在我筆下)-- OhMyGod!妳還在不務正業寫小說呀?别說妳的筆名,我沒興趣聽;也别送我小說,我根本不會看……妳這不事生産的米蟲,沒看我公司股票下跌,又兼X周刊亂爆醜聞,害我上班都要走後門嗎?喂,妳等我一下…… (作者苦等半小時後,仍是公司産品介紹,隻有自動挂上電話,習慣了) 八,馮旭東(馮紹遠、黃敏貞之子,也是第一次出現)-- 《情靈》關我什麼事?我頂多是個嬰兒而已……我知道妳又要乘機怪我,因為我,才害我媽得肺結核……(什麼和什麼嘛,隻不過你剛好在旁邊,無聊順便問問)……卡! (哈哈,錄音帶用完了,先生,訪談結束) 九、言妍(就是不才作者我。

    我有沒有出現在故事中?咳咳,如果有的話,我也藏匿得很好,一個隐形的孩子)-- 嗯,這個故事雖然有些哀傷嚴肅的題材,但我決定,這次要小心繞過那些崎岖巒嶂般的沉重,用的就是一個「情」字,寫出那種「歲月靜穩、安居家常」的豐美感覺。

    所以,連陳家阻止這段婚姻的過程也輕描淡寫,畢竟最後都接受了,融合一家親,共同生活在這美麗的島嶼上。

     此外,要向舊雨新知們解釋一下,最近的幾本書,因為也是彙集了讀友們多年來的疑問,想一并解答,才會牽址上那麼多舊書(有時,甚至覺得我是為了解答疑問,才在兩年後重新提筆寫作的)。

     這要怪我的祖師爺--太史公司馬遷先生。

     祖師爺有訓,曆史需要紀實,這是套牢的緊箍咒:偏偏我走上寫小說的歧途,以虛構為定律。

    紀實和虛構在我腦海擺蕩多年,潮來潮往,沉積累蝕,形成了複雜可比蛛網的龐然水域,我挑着每條大支流走,卻發現回繞的小支流都相通,因為有個改變不了的「真實」當主軸--但也因此造成一些迷途而不知所終的狀況。

     标明舊書,于我、于讀者,就像畫了一張「地圖」。

    有興趣者,可按圖索骥,繼續追蹤;沒興趣者,不必介意,忽略掉就好,一點都不妨害遊賞。

     至于原版的《情靈》,說實在的,我一直找不到小範叔那本唯一的、紀念性的、少量發行的絕版小說,所以不确知他采用了什麼結局。

     為什麼三個人有三種說法?呵呵,這就要講到那三人的童年心理分析和潛意識狀态了,因篇幅有限,暫且不表,以後有機會再談。

     總之,最重要的,我的美滿結局才是真的,并祝大家都能幸福快樂! 【後注】:以上一至八訪談,除了少部份實錄外,大部份純屬作者個人想象;諸位已長大的書中孩子們,若知道他們被寫入小說裡,作者腳一踏上桃園中正機場的土地,一定立刻遭圍捕,其慘狀将不輸給曾被回教世界追殺的魯西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