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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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什幺時候來找我的?」他問。

     提到薇薇,小題的心髒猛嗆幾下,哦,原來這才是主因,無關乎她挑釁何若,無關乎她用十萬塊錢請人調查他,重點是她冒犯了他的親密愛人。

     你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心還在一起,誰都不能讓我們兩人分離。

     我們不希望彼此的關系再度曝光,這會危害到他的财産繼承權。

     拿到财産之後,他才公開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因此不管新娘是你或是薛浮浮,對他而言無所謂,隻要你肚子争點氣,一年之内生下孩子,他就會給你豐厚的贍養費,然後迎我入門。

     薇薇的話一句句打進腦海裡面,痛……她頭痛、頭暈,她手足無措。

     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如果她不犯上薇薇,也許他還肯包容她的「小氣儉吝」和「強勢自我」,也許他還肯維持夫妻恩愛的假象,直到她把孩子生下來…… 難怪他那幺努力「愛」她,沒錯,她懷孕了,一年之内,這個孩子能幫他拿到所有家産…… 全因她對薇薇不客氣,讓他不願意再假裝……頹然坐倒,她幹算萬算,沒想到還是讓人給計算了。

     可不是,他說過不在乎淳淳的感受,隻要她替他生下一個小孩子,就放她自由;他也說過自己對薇薇的感情,不是刻骨銘心那幺簡單。

     聽過這些,她怎還敢對他有所期盼?憑什幺認定她費盡全力後,争取到的不會是個幌子?他和薇薇的「身心契合」、「永不分離」難道不能讓她有所警惕?天……她頭好暈…… 「你在挑剔我,因為我做錯事?」扶着牆靠靠,她很喘。

     「你是做錯,為了你的小心眼、嫉妒,差點害了薇薇,這是你樂見的?」 他說她害了薇薇?她去自殺?她哭着上吊嗎?薇薇向他要求,對妻子坦白一切,好讓他早點回到她身邊? 薇薇說過:「若你不告訴我他公司的電話地址,他很快将看清你是一個護婦。

    」 很好,她做到了,而傅恒也相信了她。

     小題狂怒,假的、假的,她用真心愛他,換得他的假意;她用全力疼惜,他不過虛僞敷衍……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隻有他愛薇薇是真的,隻有他想謀得家産是真的,隻有他要一個假象婚姻是真的,她的真讓他的假打擊得遍體鱗傷;她的真愛被他的假話推入深淵;而她的計畫……好可笑,她的計畫成了他計畫的一部分…… 她想笑的,可惜笑不出聲,她隻能尖刻、隻想傷人。

     「我很抱歉,何若的一夜情不會傷人,薇薇的鸠占鵲巢不會傷人,我的小心眼居然就害了人,真是的,我的能力怎幺高段得吓人啊!」小題挺直背說。

     小題的話讓他理解薇薇口中的「語鋒銳利」、「招架不住」和「自取其辱」,傅恒搖頭,看着她的眼神帶了一絲鄙夷。

     「你很刻薄,但你的刻薄卻要别人付出代價。

    」 「代價?」她激昂起來。

    「你跟我談代價?我耶,一個負責替你生小孩的機器,有什幺權利說代價?好啊,要談是吧,我們就來談個清楚,孩子生下來後,你要付我多少?你的三分之一财産還是全部?恐怕不能全部吧,我拿走全部,那位薇薇小姐不又要再上演一出失蹤記?」 「姜小題,我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你這樣尖酸,這就是當初我甯願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

    」他口不擇言,話一落,掃掉小題帶進來的豬腳面線。

     熱熱的湯汁潑上小題的腳,她沒喊痛,因心痛比燙傷更灼熱,她染了一下午的紅蛋在地上滾,想想她難得大方,為他染滿一鍋子紅蛋分贈左鄰右舍的行為……實在愚蠢。

     不管她多努力改變,她在他心中早早定了尖酸刻薄的形象,是不是? 這時,傅恒的手機钤響,他深吸氣,接起電話。

     「喂,傅恒……薇薇,你怎幺了……好,我馬上過去……」關掉手機,他擡頭,發現小題堵住門口。

     「是薇薇嗎?你要去見她嗎?我不準你去。

    」 忍住小腿疼痛,她張開手臂,不讓傅恒過去。

     不管怎樣,她是他的妻子,她有權把丈夫留在自己身邊。

    咬住下唇,他要說她霸道也好、嚣張跋扈也好,姜小題就是這種女人,他娶了,就得認厶叩。

     「我必須去。

    」薇薇打電話來,說她傷口發炎,痛得全身發燙,她是為他受傷,他無法坐視,推開小題,他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傅恒推開她……他推開的不是她的手,是她的心,他的态度很清楚,他不要她的心,他隻在乎薇薇的情……他在乎薇薇…… 踉踉艙艙,她走到窗邊,目送他的車子開出有她存在的家園…… 我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你這樣尖酸,這就是當初我甯願娶浮浮不要你的原因…… 我沒見過女人像你這樣尖酸,這就是當初我甯願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 我沒見過哪個像你這樣尖酸,這就是當初我甯願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 他的話是病毒,一次次在她腦中增生複制,若不是情況特殊,他絕對不會讓她當候補,是不是? 她小氣,是錯的;她儉吝,是錯的;她愛他,也是錯的。

     她錯在沒看清楚,不管情況怎幺變化,他愛薇薇,不變。

     雙膝跪在地上,她拿抹布一遍遍擦掉地毯上的污漬,她沒騙人,地毯真的真的很難清洗,她很用力、很拚命,她刷、她擦、她洗……洗不去鹵汁……也洗不去他在她心中留下的傷痕。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怔怔看着手中的名片,淩薇薇……好晚了,半夜三更。

     她騎着小摩托車穿梭在無人的街道,她花了很久的精神,才找到名片上面的住址。

    按門钤,沒人應,她再按、又按…… 小題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有何意義,隻是單純想證明。

     證明什幺? 證明傅恒不在薇薇家,證明他們沒有身心契合,證明那件往事始終在他們之間留下陰影,證明她還有機會搶回傅恒,盡管機會隻有幹分之一。

     但……她錯了,很嚴重的錯誤。

    開門的是傅恒,他果然在這裡,一見到他,她的心涼掉半截。

     眼睛睜大再睜大,她要把眼眶弄得大大的,好容納更多的淚水,不教它們溢出來,彰顯心碎。

     「你來這裡做什幺?」他的口氣像在對陌生人說話,彷佛他們之間不曾産生關系。

     「我來做什幺?我能做什幺?我來警告壞女人,離我丈夫遠一點,他是我的,誰都不準搶。

    」這些話是身為刺猬的姜小題,所剩不多的武器。

     「你找錯地方,這裡沒有壞女人。

    」傅恒火了,小題的行為讓他再也受不了。

    她的得理不饒人、她的偏私狹隘,她的占有欲,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他還對周坎耿耿于懷。

     這裡沒有壞女人?沒有嗎?他眼前不就一個?他說過她尖酸,他說過他甯願要淳淳不肯要她…… 「有,門裡就有一個,是誰給她權利留下别人的丈夫過夜?你是我的丈夫,你隻能待在我身邊,每一天、每一夜。

    」昂起下巴,她要求自己看起來強勢。

     「你憑什幺認為我是你的?」他的語氣中帶有濃濃諷刺。

     對啊!憑什幺?她什幺都不能憑藉,她隻是個心量狹窄的潑婦,他對她連基礎夫妻之情都沒有,她有什幺東西可憑藉?沒有…… 不,有的,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