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燈
淡薄的譏诮,仿佛很瞧不起她似的。

    這是為什麼呢?算了!反正他們又不熟……她的心思又轉回來。

     她們姊妹倆雖是同一娘胎出生,無奈她就是比妹子差一大截,她的長相普通到未婚夫經常将她和丫鬟弄錯,而妹子卻像是仙女下凡般耀眼動人。

     所以未婚夫和妹子既然郎有情妹有意,她也隻能當睜眼瞎子了;但令人難堪的是,他們趁著姊妹倆每月初一十五來普陀寺上香之便,大行幽會之實,她這個正牌未婚妻卻必須替他們遮掩,不然就落個心胸狹窄的罪名。

     “尚未過門就已如此,今後這大半輩子又豈是一句難捱就能道盡的……唉……”她信步來到寺廟後方的小土丘,遠望著青山,不時無奈的長歎。

     “孤單、寂寞、沒有幸福的後半輩子……說穿了我就是在等死吧!”她垂目望向土丘下方,這頹圮的黃土了無生機的樣子,和她的境遇一模一樣。

     腳下的土丘一粒粒黃沙往下奔流,滾滾黃沙看起來挺美的,她呆滞地瞧了一會兒,突然驚覺事态嚴重──這土丘正在坍塌啊!想退開時已經來不及,腳下黃土松動,她整個人往下掉。

     “嗄?啊──啊──” 馮瑜格兩手徒勞無功地掙紮著,抓不住任何硬物來支撐下墜的身子,她驚慌地望著愈來愈窄的天空,眼前黃塵彌漫,她要死了嗎? 在她徹底被黃土掩埋前的一刻,她露出一朵凄然的笑容。

     也好!這麼晦暗痛苦的日子,死了也好吧……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好痛……”莊子憶睜眼發出哀嚎,伸手摸到額上的繃帶,想起電梯事件。

    “不會吧?這麼命大?那樣還摔不死我?” 她掙紮地坐了起來,覺得全身骨頭快散了,手肘上也包著繃帶,看來她傷得不輕。

     可當她的目光調向四周時才發覺很不對勁,老實說,她沒見過比這裡更寒酸的房子了,她怎麼會在這裡? “好詭異,這是什麼鬼衣服?難不成我在作夢?”她掀開被子當場傻眼了,這種華而不實的衣服,她隻在古裝連續劇裡見過。

     她低頭一瞧,一雙繡花鞋可笑地擺在床前,情況愈來愈古怪了。

    “是方沛成的惡作劇嗎?那臭男人竟敢乘人之危,看我怎麼對付他!” 她穿上鞋在茅廬裡走來走去,見到角落的一隅有面很舊的銅鏡,便走過去,當她瞧見映在鏡面上的身影時,當場發出慘叫聲。

     “啊──這是怎麼回事?這醜女是誰?” 卓任文遠遠就聽見她的慘叫聲,連忙跑進來,被她一臉見了鬼的神情弄糊塗了。

    有人會被自己的容貌吓到嗎?她是不美,但也沒到吓人的地步吧? “哇拷!這是誰的惡作劇?還是這鏡子有問題?這這……是誰?”她整個人趴在銅鏡前不停地扯著自己的臉頰。

     “你怎麼──”卓任文開口道。

     她倏地回頭,也不管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就慌張地沖過去抓著他的手臂。

    “這位先生,你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對不對?為什麼我要穿成這樣?為什麼我頂著這張醜臉?你告訴我吧!” “你跌下──”再一次地他試圖開口替她解惑,但……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跌下來了,問題是誰搞這種飛機,居然對受重傷的人開這種玩笑?!又不是愚人節,幹麼我們全要扮古裝呀?” “扮古裝?”她的話怎麼颠三倒四的?他訝異地瞧了她緊抓著他手臂的小手一眼,就他認識的馮姑娘,不應該會有這麼激烈的動作出現才對,更不可能會這樣靠近男人,她究竟在慌些什麼? “對呀!難不成我被拉來當臨時演員了?”她又自顧自地說道,她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臨時演員?”卓任文的眉頭愈皺愈緊。

     “真沒良心,我受傷耶!是哪家公司的?再缺人也不該幹這種缺德事呀!我一定要告他們!”她煩躁地甩開他的手臂,開始在屋裡踱步繞圈。

     “馮姑娘你究竟在說什麼?”瞧見她脫序的舉動,他有點後悔了,應該出事時就通知馮府的,幹麼沒事找事做還自己把她救上來呢? “真他媽的好詭異,我是不是被設計了?為什麼我的記憶隻到電梯掉下來那裡,然後咧?怎麼就接到這裡了?我漏失掉什麼了?”她低頭看著這身誇張的衣裙,真是欲哭無淚呀! 卓任文揚了揚眉,他沒聽錯吧?這女人罵髒話?! 她突然沖到他的身前瞪著他的臉孔,沒好氣的嗔道:“你也戴著面具嗎?” “怎麼可能!”卓任文揚起眉頭。

     “真的假的?”她突然伸手扯了他的臉頰一把,可惡!是真的! 她瞪著他那張和悅又斯文的臉龐,和悅是因為他老是唇角微揚,斯文則是因為他的眉,線條美得讓她嫉妒,直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瓣,讓他擁有一張令女人垂涎的出色臉蛋,再加上他這身書生裝扮,活脫脫就是甯采臣的翻版嘛! 卓任文呆掉了,向來謹守禮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