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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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桌與椅子中間,掃視過衆人,一臉茫然。

     離烈焰最近的宇文煜連忙側首察看,發現他白襯衫的胸口處有塊橘色污漬。

     是髒污還是……唇印? 唇印?!宇文煜爆凸了雙眼,張口結舌地看向一臉冷峻的烈焰,再看一遍那抹錯認不了的橘色唇印,眨眨眼,彷佛想确認自己沒有眼花。

     厚……烈焰今天上班時間去摸魚哦!偷腥不擦嘴,把證據留在身上還不自知。

     指指他的心口處,宇文煜暧昧地使了個眼色,笑得很邪惡。

     望望衆人臉上不約而同出現的尴尬神情,再冷眼回睨好友的欠揍表情,烈焰随著宇文煜的手指垂首看向自己的襯衫—— 這一瞧仔細,銳利的雙眼像乍見史前巨鳄般撐得老大—— 唇印?! 啥時有個唇印留在身上,他怎麼完全不知道? 他今天早上出門上班,除了中午時段,一直是待在公司裡的……啊,是了,就是中午他去百貨公司的時候。

    那時,他為求舒适,将西裝外套留在車上,也解下了領帶,隻穿一件襯衫…… 誰接近過他?答案已呼之欲出—— 那位頭發纏住他鈕扣的女人! 蓦地,他腦中清楚浮現那張溫婉清麗的小臉,錯愕的心情瞬間平複。

     湯舜如腦中思緒轉了轉,這唇印代表女人,女人代表兒子成家有望,尴尬的情緒立即被歡喜所取代。

     「焰……」她想發出疑問,卻瞥見連思藩乍青忽白的臉色,一時不知如何啟齒才好。

     欽……她雖然有一點老花,也還不至於連顔色都分不清楚,連思藩唇上的桃色口紅和烈焰衣服上的橘色差很多耶! 連思藩之前不是說最近因工作而和烈焰走得較近,兩人正處於初交往階段嗎? 那這唇印不是她的,就是别的女人的啦! 現在是什麼情形? 「不好意思,這是中午和女朋友去百貨公司挑媽媽的禮物時,因為人太多,不小心留下的。

    」恢複了一貫的冷靜,烈焰落坐的姿态十分從容自若,一方面杜絕所有人的胡思亂想,一方面藉此戳破連思藩的作假。

     從母親一臉莫名困惑的表情看來,烈焰已了解連思藩出現在這裡的企圖。

    因此不論她趁他不在場時向父母謊造了什麼,他都正好可以用這抹唇印撇清與她的關系,而不讓父母被繼續錯誤引導。

     咦?這女的不是烈焰的女友嗎?她在之前的談話裡不斷暗示著和烈焰交情匪淺呀! 在座衆人的腦袋裡不約而同地冒出相同的疑問,紛紛觑向連思藩。

     投射而來的眼神裡充滿了質疑,令她想忽視也難。

     自導自演,想藉由烈家兩老的助力來達成目的,卻兩三下就不攻自破,運氣真是差到令她欲哭無淚啊! 「呵呵,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唇印的污漬不好消除呀。

    」下不了台階的她隻能乾笑兩聲。

     「哦,原來是她啊,你們進展的不錯嘛!」宇文煜忍住笑揚聲附和。

     換帖兄弟不是當假的,眼前這情形——烈焰的刻意、連思藩的尴尬、衆人變了又變的神情,觀察力及反應皆一流的宇文煜,立刻明白烈焰的用意。

     至於他口中的「她」,他根本不知道是哪個「她」!随口胡誨的。

     不過,改明兒個,他一定要向烈焰逼問留下「橘色唇印」的是何方神聖! 烈焰挑眉睐他一眼,冷冽的薄唇譏诮一笑。

     「嗯,是啊。

    」他輕應,和宇文煜唱雙簧。

     「有女朋友了怎麼不帶她回來讓爸媽瞧瞧?」烈嘉谟聽見兒子的确認,嚴肅的臉龐不禁也露出慈藹的笑容。

     「等穩定點再說吧。

    」不知怎地,說這話的同時,浮現在烈焰腦中的音是那個纏走他一顆鈕扣,卻在他心口留下唇印的女人。

     「這樣啊……」好奇心得不到滿足,湯舜如有一絲失望,但随即想起還有個人可問,「文煜,是什麼樣子的女孩?」聽聽形容也不錯。

     「嗄?」糟了!被點名!宇文煜愣住了。

     他哪知道什麼樣子啊!最近烈焰身邊沒有女伴,啥時冒出一個「橘色唇印」,他壓根兒連聽都沒聽過咧! 「很純樸的女孩子,長得很漂亮,留著長長的頭發,氣質也很好。

    」烈焰憑著中午的印象交差。

     啊咧!這麼棒的極品他哪兒發現的?!宇文煜瞥看烈焰形容得煞有其事,不禁扼腕。

     在座衆長輩聽了頻頻點頭,尤其烈家兩老看起來既期待又滿意。

     「真的不錯可得好好交往,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生子為烈家開枝散葉了,别成天埋首工作,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湯舜如不自覺地又開始念起咒來。

     「媽,這是我特地挑選的日本黑珍珠,看看喜不喜歡?」趁咒語還沒有念到令頭部抽痛的進度,烈焰拿出生日禮物來讓母親轉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