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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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部屬見頭頭停步,也跟着止步,乖乖候在他身後。

    其間有大牌化妝師,一流的造型師,特助三名,宣傳兩位,随身秘書一名。

     大家拎着大包小包衣服,要送去片場給導演挑選,今日簡南勳經紀的一位女藝人要拍廣告片,簡南勳堅持用自己的固定班底定裝。

     工作夥伴面面相觑,不知頭頭對着旗袍發什麼呆? 「等等!」簡南勳拋下一句,走進服飾店。

    五分鐘後,提了袋子出來,搞定。

     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低頭理理袖管,表情嚴肅,一副誰敢問就打死誰的表情。

     「走。

    」他丢下一句,邁步往目的地。

     大隊人馬跟着移動,大夥心裡莫不想着--老闆在想什麼呢?老闆的衣服要買給誰呢?是誰有那麼大魅力教他們的老闆工作時分心呢? 葉夏眠、葉夏眠、葉夏眠……簡南勳拎着袋子,心裡竊笑,想象她穿旗袍的模樣,一定很迷人! 她總是衣着端莊,笑時眼睛很亮,不高興時會先努努嘴警告他,生氣時愛跺腳,她常被他氣得半死,可是當她這樣生氣跺腳時,他卻覺得她可愛,心情變得很好。

     他還注意到她眼角有顆小紅痣,不注意的話看不到。

    她愛用某牌香水,香水的氣味讓他聯想到茉莉花的香氣。

    不管再忙再累,隻要看見她,聞到她,即刻慵懶了,想睡了,不自禁地微笑,懶洋洋地甜蜜着。

     來到片場,他和導演溝通,女藝人上場拍片,隻要有令他不滿意的,他就介入協調。

     他看燈光師打光,化妝師拿測光器檢視光度,女藝人表情興奮,眼光不時瞟向簡南勳,期待他贊賞或是鼓勵。

     他見狀,戴上墨鏡,表情嚴酷。

    他知道這眼神,初出道的女藝人,常對他寄予不切實際的愛慕,他從不跟旗下藝人鬧排聞,他不愛的,就讨厭被錯愛。

     見他神情冷漠,女藝人臉上閃過一抹失落。

     簡南勳手插口袋,置身吵雜的攝影棚,器材堆置,滿地電線糾纏,鎂光燈閃啊閃,閃花了他的眼睛,他又想到她了…… 一想到她,片場頓時蒙上夢幻色彩,吵雜人聲淡去。

    他的腦袋不受控制,記憶倒帶,在眼前播放--好象又看見夏眠蹲在地上倒狗罐頭,柔聲招呼野狗來食。

    好象又看見她拿碗,笑着幫他舀湯添飯。

    還有還有,她俏皮地蹬着高跟鞋,在他的車前轉一圈,馬路漆黑,裙擺飛揚,那晚的她霸住了他的視線;現在,更霸住他的腦袋。

     想她的時候,雙手就蠢蠢欲動,想拿手機打給她,聽她說話。

    強抑沖動,他苦笑又歎息,現在可不是跟她聊天的時候。

     簡南勳為工作時分心而感到懊惱,卻又嘗到一絲絲甜蜜。

    唉,想不到啊,栽到這女人手上。

    又不是美若天仙,隻不過眼睛比尋常人亮了點,隻不過說話比常人有趣,隻不過她跟他嗆聲時激動的模樣很可愛,隻不過……隻不過是一個葉夏眠,卻在短短的時間裡征服他的心。

    他的身體在工作,心卻飛得老遠。

     年輕時,女友無數,一個換過又一個,約會過兩、三次就約到床上纏綿。

    從沒有像這次,耗一個多月,還謹守分寸。

    明明渴望抱她渴望得要命,卻不敢造次,怕她覺得他輕浮随便,于是隻好一再告誡自己慢慢來,怕吓跑她。

     怕吓跑她? 簡南勳失笑。

     我幾時變得這麼膽小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别把我當洋娃娃!」在KTV包廂,夏眠拿着旗袍,罵簡南勳。

     她本來已下班回家,洗完澡上床睡覺。

    結果,他一通電話約見面,彷佛一個星期見面五天還不夠,分明他也忙得沒空約會啊,可偏要透支這些零碎時間,逮住空就追緝她。

     很不争氣是,她心裡想着不能老依他的時間走,可是耳朵一聽見他的要求,嘴巴就自作主張地答應,唉,腦子根本還沒來得及思考啊。

     結果她跑出來,到指定的KTV。

    結果呢?他大爺遲到一個多小時,一來就要她換衣服。

     「穿給我看,妳穿旗袍一定很美。

    」 又送禮物了!她抗議:「你不可以這樣,上回還逼我穿西裝和你看電影,記得嗎?」那次也是他臨時興起,拉她去看午夜場。

    那天她本來約了葆晶要去唱歌的,結果放葆晶鴿子,唉,越來越沒用了。

     「那次妳玩得很開心啊。

    」簡南勳笑着掐掐她的臉。

     那次他從造型師處買來手工制小号西裝,逼她穿了跟他約會。

    秀秀氣氣的葉夏眠,梳了馬尾,穿西服,打領帶,性感得要命。

    他還逼夏眠戴一頂複古鴨舌帽,帽檐壓低,兩人一高一矮,一壯一瘦,手拖手,都穿西服,舉止親密,互勒對方的領帶湊臉親吻,一路上引入側目,不知道的還以為看見兩個男同志逛街。

     那天晚上,簡南勳無法專心看電影,在幽暗的電影院裡一直偷吻她。

    她敢怒不敢言,直捏他大腿。

     夏眠癟嘴。

    「我不喜歡你這樣,要我穿這穿那,我又不是你的玩具!」好玩是好玩,但事後又矛盾地讨厭起自己老是被他說服。

    他滿腦子大膽的念頭,她總覺得自己被他牽着走。

     感情越親密,自我就越薄弱,她怕,像石子投湖,隻能下墜。

    這感覺雖然快樂,卻很無助,怕再縱容他,她會迷失自己。

     簡南勳靠近,摟住她哄:「妳不是我的玩具,妳是我的女人。

    」說着要吻她,她以指隔開,睨着他。

     「你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