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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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哲維手提着一束鮮花走向妹妹的病房,遠遠卻見陳醫師從妹妹的病房走出,他的一顆心立刻提向喉頭,腳步急促的跑進病房,臉色驚慌的問道:"我……我剛才看到醫生走出去,妮妮的情況怎麼樣了?" 子敬臉上的陰霾散去,釋懷一笑,說道:"沒事了!剛才漫妮醒來了一下,我請醫師過來幫她檢查身體,她真的沒事了。

    " "謝天謝地,"白哲維虛脫地靠向房門,心上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是啊!"子敬心有戚戚焉。

     看着子敬對妹妹的深情,他有感而發的說:"可憐的妮妮,從小到大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從來不會見她真正開心過,希望經此一劫後,她可以找到真正的幸福快樂。

    " 子敬眉頭緊鎖道:"什麼意思?她以前日子過得不好嗎?" 白哲維先将花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坐在子敬旁邊的椅子上,認真的看子敬一眼。

    從他這幾天的表現看來,他對漫妮用情很深,将妹妹交在他的手中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必須百分之百的确定。

     白哲維開口問道:"你真的很愛我妹妹,是嗎?" "是的,我愛她,我真的很愛她。

    "他毫不考慮的說出内心深處的話。

     "我相信你。

    "簡單的幾個字道盡了他對子敬的信任,然後他神色認真的說道:"所以我覺得有責任告訴你漫妮的一切。

    " "我洗耳恭聽。

    " 白哲維想了一下,決定道:"就從她小時候說起吧!" 子敬屏息以待的點頭,以認真的神情注視着白哲維。

     "從小我的父母就把我跟妹妹丢給祖母帶,偶爾想到了才到鄉下看我們一下,也許我是個男孩子,久了也就不在乎父母的忽略;可是妮妮心思細膩,她每次總在父母要離開時,吵着要跟他們一起走,父親還會耐心的哄她一下,母親則會不耐煩的說:'你再這麼吵,以後我們都不回來了。

    '于是妮妮真的不再吵了,隻是每當見到别人有父母呵護嬌寵時,她的眼晴就會蒙上一層淡淡的哀愁。

    " "你該死的在做什麼?你就不能多關心她一點嗎?"子敬聽到漫妮的童年往事,不由得心痛的瞪着白哲維。

     "你以為我不想嗎?"他無奈的看着子敬,"但我進不了她的内心世界,在父母拒絕她的同時,她的心也拒絕了這個世界。

    當我帶着她去玩耍時,她會開心的大笑,但我始終進不到她的内心世界。

    " "你的父母是渾蛋。

    "子敬咬牙切齒的說着。

     難怪漫妮總是疑惑的看着他父母對他們的關懷,難怪她會狐疑的問他,他父母既然相愛,是否還有餘暇關心他們的子女?原來這一切隻因她受過這樣的傷害。

     白哲維隻能無奈的苦笑,卻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你則看漫妮平常這麼活潑大方,其實在感情上是很脆弱的,所以她從來不曾談過戀愛,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愛她、照顧她,讓她真正的感受到你的愛。

    " "我會的。

    "子敬很誠懇的點頭,然後突然問道:"那你的祖母呢?她對漫妮不好嗎?" "不,她很疼我們,隻是她是個傳統的中國婦女,從來不會把愛挂在嘴上,加上身負着教導我們的責任,所以對我們的管教較嚴謹。

    而漫妮是個敏感的女孩,她對愛沒有安全感,溫馴保守的愛無法滿足渴望愛的她,所以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請你不要忘記,她需要的是具體的愛。

    "他再一次的強調着。

     子敬深情的允諾着,"我會的,終其一生我都會好好的愛她、照顧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我……" "二哥、白經理,漫妮的情況如何?"寶貝走進來打斷了子敬的話。

     "她已經醒來一次,沒事了。

    "白哲維微笑的說。

     "謝天謝地!"寶貝大吐一口氣,高興的說道。

     漫妮沒事了,寶貝自然較放心,她看了二哥一眼,然後開始在他的身旁打轉。

     "你幹嘛這樣看我?"子敬不自在的瞪了妹妹一眼。

     寶貝輕皺了一下鼻子,毫不留情的批評着:"你簡直邋遢得像個鬼。

    "接着評頭論足道:"你的頭發像鳥窩,衣服皺得像是梅乾菜,儀容不整得像個流浪漢,既然漫妮沒事了,二哥,你可不可以抽個空整理一下儀容,免得等一下漫妮醒了看到你的樣子再次吓昏。

    " 子敬臉色微紅的看着自己皺成一團的衣服,摸一下自己散亂的頭發,與滿臉的胡渣,然後沒好氣的瞪了妹妹一眼,抗議道:"有那麼誇張嗎?" 室内的其他兩人竟然有志一同的點頭同意。

     "大家都這麼覺得,隻有寶貝敢當着你的面說。

    "恒帆好笑又驕傲的說,畢竟這個年頭敢說真話的人不多了。

     ※※※ 一陣溫柔的關懷聲,在她耳際回響着。

     聲聲充滿了愛與力量,于是她再度從黑暗中掙脫,輕輕張開了雙眸。

     "漫妮,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肚子餓不餓?"子敬興奮的說着。

     她一臉迷惑的着向說話的人,他溫柔關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打進她的心坎,她的思緒開始清晰起來。

     "是你?"她吃驚的問着,不敢相信方才那些溫柔細語,真的出自他的口。

     子敬心痛的看着她蒼白的臉蛋,嘶啞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