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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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上的草也已經長得比人還高,而她那個「未婚夫」還不知道在天涯海角的哪裡,莫非要她守活寡嗎?況且在她的認知裡面根本沒這号人物存在。

     「可有媒妁之言?」 「不知道ㄟ。

    」她從來不關心這個,一直當它是曹家曆年來最好笑的笑話。

     「需要我幫你探聽嗎?」 「我們家要是需要男人,我已經有兩個姊夫,哪輪得到我來煩惱?」 他以為她出遠門是要千裡追夫嗎?她那兩個姊夫可都是家道豐厚殷實的人家,誰也不輸誰,隻因為不争名奪利,不似應天四大家這麼的有名氣而已。

     「你一個女兒家在外面走動太危險了!」 「我現在有你啊,你比一輛大車還安全呢。

    」她玩著手指,沒有哪個地方比這裡還讓她心安。

     這塊木頭要是知道她以前非要天天出門不歡,在這裡才安份守己的好幾天,不吓歪嘴才怪。

     雖然她的贊美實在有些值得商榷,賜天宮卻是覺得自己非常的樂意接受。

     她的确是需要一個人,那個人可以是他。

     「那你是贊成我的求婚喽?」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坦白的說著她是再認真不過。

     「我沒有任何優點,你嫁我,隻會委屈你而已。

    」這下換他尴尬了。

     「真要說委屈,我這樣的性子是沒幾個男人受得了,你要不肯,直說,我,」她豁然站起來。

    「我告訴你,你非答應不可,我的身子可都被你看光了,你說,娶是不娶?」 嗚,她的顔面何在? 原來想說用酒給他灌個爛醉,然後這樣、這樣再這樣……成就事實,哪知道話兒轉來轉去,居然變成她一個黃花閨女要求男人娶她。

     也罷!良人難得,這兩字上下颠倒合起來不就成個「食」字,呵呵,看在他無所不能的份上,反正她本來就打算要這個相公。

     姑娘追,追來個好相公,手到擒來的是一隻優等的金龜,誰追誰,不重要啦! 「我很平凡,配不上你。

    」他還在推托。

     「我不介意,你有一雙巧手。

    」 「我很木讷。

    」這是他最大的緻命傷吧? 「我很吵,這樣就互補過來了。

    」 「對我來說,你的一切我都不清楚,如何娶個來路不明的妻子?」他還沒從一連串意外中清醒過來。

     他是看過她的身子,也……上上下下都摸遍了,她的肌膚如柔絲滑嫩,偶爾會讓他在午夜夢回間回味再三…… 太過震撼了! 「你擔心别人的眼光?」世俗都是這樣。

     「不是,我不在乎那個。

    」他要是在乎,很早以前就跟所有的人一樣,以賺錢為人生最大的目标,不會安心的以過平淡安怡的生活為樂。

     「好,那你想知道什麼?」隻要他問,曹瞞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算必須把祖宗八代都供出來,呃,當然是必須要她知道的那部份,要不然,總不能叫她回去查祖譜。

     「你……到底住哪兒?」 「我沒告訴你嗎?」 他搖頭。

     「曹家牧場跟你有關系嗎?」 還不錯,有猜到那麼一點。

     拿起酒壺,她倒了杯酒,「這說來話長。

    」 「慢慢說。

    」夜正長,風正涼,好酒正醇。

     規炬的坐姿終究不适合曹瞞,幾杯酒下腹,她改卧上床鋪,慵懶的雙足半懸空,踢呀踢地,裙擺在小腿處蕩起暖暖的春風。

     賜天官的眼變為深邃。

     他是正常的男人,有著七情六欲。

     曹瞞調皮的把他拉過來坐下,整個人轉而坐到他身上,一點也不避諱。

     夜給了她不顧一切的勇氣。

     「為什麼你會看上我?」他誠心的問。

     「我喜歡你有一雙巧手,不過,你還是一條不解風情的木頭牛,這點最需要改進了。

    」這樣的男人百萬中隻有一個,至於小缺點,瑕不掩瑜。

     他的眼光變柔,難得的笑了起來。

     她講起話來真是直接,也難怪會得到祖母那樣爽朗老人的歡喜。

     擡眼看,她粉紅色的唇就在他眼前,他靠近,讓宛如星光乍現的熱情席卷兩人…… 事略辛 酒會亂性,沒錯,不過,曹瞞實在不記得自己有沒有亂了性,做出人神共忿……不是,是後悔一生……也不是,算了,反正就是那回事。

     至於有沒有逼婚成功?她呻吟了下,老天,她昨晚哪來那樣瘋狂的思想?她應該、不會、還好沒做出什麼丢人的事情來吧?腳下虛浮的走出房門,炎熱的太陽射在半掩的眼皮上,仍然能感覺到眼瞳的收縮,這一刺激她,本來就腫脹的頭隐隐的痛了起來。

     屋外,賜天官忙碌的身影依舊在。

     他專注的樣子就是能夠吸引曹瞞。

     「喂。

    」 他轉過身,臂彎抱著成堆的傘,眼中因為她的出現有一抹奇異的溫柔産生。

     她正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