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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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才剛進入夏天,但北台灣的六月陽光,已經熱得教人吃不消。

    徐少康将車子停妥,下車時下意識地伸手擋一下陽光,随即由停車場直接進入療養院的大廳。

     "請坐,徐先生。

    "經過櫃台的通報,療養院院長、也是院醫師的王院長在辦公室接待他。

     徐少康安靜坐下。

    雖然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還是耐住性子等着院長說明。

     接到療養院的通知,他立刻就趕來了。

    這家私人療養院位于北海岸一處甯谧的地帶,依山面海,環境十分清幽。

    住院的人多是小有資産的人士,身體狀況也都不是有什麼大恙,說"療養"倒不如說"休養"。

    他想不通,失蹤了快一年的楊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徐先生,"院長問:"冒昧請問,你和楊小姐是什麼關系?我們一直試着想和她家人聯絡,但她身上沒有任何證明文件;這期間她的意識狀态也顯得相當混亂,無法提供我們任何訊息。

    直到方才,她似乎清醒了,才告知護士名字和聯絡人。

    我們立刻就通知你。

    " "我是她的朋友。

    "徐少康簡單回答。

    反問:"你剛剛說,她的意識混亂,請問是什麼意思?還有,她怎麼會在這裡的?" 他原是楊舞的阿姨──但澄的法律顧問,和但澄交往多時,甚至論及婚嫁。

    不料,一年前但澄赴巴黎走秀,回來時在前往機場的途中發生車禍意外身亡。

    那當時,楊舞曾短暫失蹤數日,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她也解釋不出所以然。

    他們将但澄的骨灰灑到海中,他并且幫楊舞處理一些遺産繼承等等煩雜的事。

    沒想到,隔不久楊舞便又突然失蹤,而他自己也發生一些解釋不出的狀況。

     "是這樣的,"院長說:"十天前,在我們院裡休養的一位老先生在海邊發現她,通知院裡。

    因為她全身都濕了,我們原先還擔心她是否溺水,被海水沖上岸。

    不過,她并沒有喝進任何海水。

    她身上沒有任何明顯外傷,我們替她做了詳細檢查,X光和腦部斷層掃描顯示一切都正常。

     "前兩天她一直在昏睡,第三天她醒來,卻顯得相當疲倦的樣子,意識昏沉,且不斷喃喃呓語,根本無法溝通。

    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天。

    直到兩天前,她看起來平靜了許多,護士試着和她溝通,但她光看着牆顯得呆滞,問她話她也不回答。

    結果方才,她自己主動找到護士,說她想看海,并且告訴我們她的名字,請我們聯絡你。

    " "原來如此……"徐少康點點頭。

    "多虧了貴院的照護幫助。

    我鄭重表示我的感謝。

    " "哪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 "那麼,如果方便,我想等會兒就去辦理出院手續,帶楊舞離開。

    "徐少康邊說邊作勢起身。

    "在那之前,我可以先見見楊舞嗎?" "不急,徐先生。

    "院長比個手勢表示還有下文。

    "有一件事……我想先和你談談。

    " "什麼事?"徐少康不禁狐疑。

     "我們在替楊小姐做檢查時,發現她背部相當心髒的地帶,有個相當深的疤痕。

    楊小姐似乎受過很重的傷。

    照那痕迹判斷,應是刀劍之類銳利的東西所傷。

    而且疤痕相當新,似乎才愈合不久。

    " "怎麼會……"徐少康驚訝得說不出話。

     "我們不知道她究竟發生過什麼事,"院長說:"隻能盡我們的職責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