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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劭深有些不以為然的揚揚眉毛,不過他心裡非常不滿之凡想插手這件事,盡管他知道那是因為她的同情心作祟。

     “那女人找上的又不是我,幹我什麼事?” “幫你表哥一個忙有這麼難嗎?”之凡的笑臉瞬間消失,肚子裡似乎正在醞釀着火氣。

     “就因為他是我表哥,我就一定要接手這個女人的事嗎?”劭深的音調微微拉高。

     “你雖然已經搬來和我住了,但我也有權利決定——”之凡沉着臉開口,但迅速被劭深給打斷。

     “那你又何必問我?”劭深也有點火了,他氣之凡的那句話聽起來像在諷刺他:他現在是她養的小白臉。

     “我問你是因為尊重你,那個家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了,我有一半的決定權,另一半是你的,你這個沒大腦的豬!”之凡怒火高漲,她坐直了身體怒斥他,其他人則默不作聲,雖然每個人聽到之凡怒罵劭深是“沒大腦的豬”都想大笑,但是卻也不想換來他的緻命一瞪。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劭深的表情完全軟化了,溫柔在他的眼中浮現,嘴角緩緩上升的笑意似乎充滿了……妥協和順從。

     妥協?順從?哈!認識劭深的人大概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夢了;今晚之前,向來隻有人家順從他的份,要他對别人采取低姿态,先敲昏他會比較容易。

     “隻留她到小袁袁回來為止,不過她醒來若想自己回家,我是不會留她的。

    ”雖然劭深的語氣透露出這是一項絕不容更改的決定,但其他人還真看凸了眼,隻有之凡毫不訝異,不僅恢複原先甜美的微笑,整個人也重新偎進劭深的懷抱。

     緊繃氣氛消逝,令所有人松了一日氣,然而劭深和之凡渾然不知,他倆還在深情對望中,絲毫不覺身旁的幾個男人正忙着打寒顫。

     隼棠無奈的望一眼懷中的女子,她睡得很沉,根本無暇理會身旁的一團混亂,他直盯着她右頸上的薔薇,納悶她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去刺上那一朵豔紅。

    瞧她無邪的睡相,隼棠心生憐惜,一直不知所措的雙手仿佛終于了解職責所在,輕輕環抱住她,以防她摔到地上,雖然從她緊偎着的模樣看來,掉下去的可能性渺小如一粒砂。

     “小袁袁,美女在懷,你還能不亂啊?”伊恩揶揄的笑道。

     “我可不像某人那麼缺乏自制,大庭廣衆之下還對别人毛手毛腳,簡直是色欲熏心。

    ”隼棠意有所指的看向劭深,此時劭深把之凡摟得更緊,仿佛在向隼棠挑釁似的。

     “那是因為我有可以光明正大毛手毛腳的對象,”劭深臉上的微笑絕對奸猾。

    “嫉妒嗎,小袁袁?” “喂,我不管你怎麼說,你再叫我一句小袁袁,我馬上把這女人扔給你。

    ”隼棠下最後通牒,不過劭深的笑容不受影響。

     “我會扔回去的,小隼隼。

    ” ************** 清脆悅耳的鳥鳴聲此刻在卓爾琴的耳中聽來,簡直跟震耳欲聾的噪音沒什麼兩樣。

     “吵死了!”她蜷縮在被窩裡低吼一聲,然而那不絕于耳的鳥鳴聲沒有因此止歇,她在床上煩躁地翻來覆去,終于,她掀開被子,猛地坐直身體,沒想到一陣暈眩攫住了她的腦袋,她又重重倒回枕頭上,緊閉着雙眼,拒絕耀眼的陽光刺激她的瞳孔。

     “天哪!”她呻吟了一聲,感覺到頭痛欲裂、口幹舌燥,胃部也有一絲抽痛。

    她已經太熟悉這種宿醉的現象,也能迅速适應,但是她卻從沒戰勝過那種會随宿醉而蔓延全身的痛苦——一種令人自覺已成廢人的痛苦,尤其對她這種酗酒的人來說。

     “老天爺!”她再度呻吟,這次的音調拔高了許多,但是沒有令她好過些。

     “我真可憐你的老天爺,一大早就得和個爛醉的女人打交道。

    ”一個冰冷、低沉的男聲傳來。

     卓爾琴倏地張開眼睛,懷疑自己是聽錯還是酒精中毒了,她家裡怎麼會有男人?她是獨居啊!她緩緩的将視線移向敞開的門口,有個半裸又濕淋淋的男人就站在那裡,正用一對她所知最無情的眼眸睨着她,數秒之内,她震驚得做不出任何反應。

     “你是誰?”她維持着躺姿,呆望着那個男人。

    他雙臂環胸,不可一世的神态搭配着最冰冷的視線,雖說是半裸,但遮住他下半身的不是褲子,而是一條白色的棉制浴巾,在爾琴眼中,那模樣其實和全裸沒有差别,但她訝異得忘了臉紅。

     “反正不是你的老天爺。

    ”他嗤哼一聲。

     爾琴突然覺得自己清醒了許多,她在床上坐直,努力回想着昨晚的情形,結果她最先想起的是眼前這個半裸男人的身分。

     “你是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