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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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他還哭得出聲,應該是沒事吧?為想讓别人看到柏永笑這般悲慘的情景,她小心地将門給帶上,無聲地走到他身後,緩緩蹲了下來…… 渾身如火燒痛,更是止不住眼淚,柏永笑又氣又苦,真想從此就不用站起,就在低落到極時,忽然感到一隻手掌柔柔地搭上了肩膀。

     “有沒有怎樣?”柯雪心關心地問,畢竟今天發生這樣的事,自己要負一半的責任。

     聽見柯雪心的聲音,柏永笑想到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根本就無法見人,趕緊把頭一低,往那陰暗處藏了進去。

     “喂!你把頭塞進桌子底下幹嘛?” 柏永笑執意不聽,“你不要理我了!” 看他也沒有什麼緻命傷,不至于有什麼大礙,柯雪心便柔聲勸解道:“起來啊!也沒有什麼事,别一直躺在地下!” “你管我。

    ”柏永笑低嚷着,說完還吸了吸鼻涕。

     “還哭?一個大男人,被人家欺負也不會還手,又賴地地上不起來,給人家看到不成樣子的,這次公司的事很快可以解決,你要振作一點!” 輕揩着眼淚,柏永笑便說了:“請你安慰人家的時候,不要——” “不要什麼?”柯雪心截斷他的話,“不要口氣這麼壞!我說的有錯嗎被人家打幾拳,再前也要起來躺到沙發上休息。

    你還是當總經理的人,表現出一點尊嚴好嗎?” “不是——”柏永笑被她一說,聲音低如蚊蚋。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手——放在我的——屁股上好嗎?” 聽得他如此一說,柯雪心才發現自己蹲下來後,一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另一隻手為了平衡,卻是擱在他的“尾椎”上,不知已放多久。

    她趕緊惡心地一推,人也跟着站起。

     柏永笑此時才将頭抽出桌底,痛苦地以着分解動作慢慢地站了起來,眼見她開始整理四處散落的物件,便拉了張椅子,坐到不妨礙收拾的窗邊休息。

     柯雪心又掃又抹,又擡又推,弄了老半天才清理好這團混亂,輕喘口氣,洗淨了手,來到柏永笑身旁時向窗外望,才發覺天色已是一片黃昏。

     “為什麼你二哥對這麼壞?”柯雪心也拉過張椅子坐下,問出心裡的不解。

     柏永笑無奈地撇撇嘴:“都習慣了,從小他就是這個樣子。

    ” “家裡人都任由他打你,不會勸阻嗎?”柯雪心真覺驚異莫名。

     “如果不是很大的錯事,他平常也隻是用罵的。

    如果他要打人的話,也隻有爺爺幫得了我,可惜現在不在了。

    ”柏永笑淡淡說道,眼神裡有一分黯然。

     “爺爺?”柯雪心喃喃念着,聽他談到這位謀奪嚴家藥廠的老人,心中不自主地升起一分厭惡感。

     “你有沒有聽過我爺爺的故事?”柏永笑絲毫未覺她變得異樣的神色。

     柯雪心搖了搖頭,倒很樂意頌傾聽他“惡劣”的事迹。

     “你看見那邊的工廠嗎?”柏永笑指着窗外一片白頂的廠房,見她點點頭,便說:“那是小寺藥廠,現在的柏氏集團,就是爺爺從那裡起家的。

    ” 稍停了下,柏永笑又指着另一處灰頂的工廠。

    “那邊是大武藥廠,這裡的人稱小寺藥廠為東廠,大武藥廠為西廠,一直以來,都是這個地方發展的經濟來源。

    ” 淨找好聽的說!柯雪心一陣不屑,口裡試探着、地問了:“聽說……你爺爺生前跟大武的老董事長交情很壞,是不是有這件事?” “你從哪裡聽來的?”柏永笑吓了一跳,“哪有這回事?” 柯雪心臉上裝出單純的不解,“可是如果沒有什麼仇,怎麼你爺爺還把大武制藥給并了下來?” 柏永笑搔了搔臉龐,不經意碰到瘀青的地方,又是一陣龇牙咧嘴,想了想才說:“事實上他們的交情……不能說是很好很好,可是也絕對不壞,是有結過一些梁子啦,可是那絕對不是我爺爺并了大武的原因。

    ” 你終于說到重點了!柯雪心适才對柏永笑的一點點愧疚與同情,頓時又轉為滿腔的仇怨。

    全心全意奪去老朋友的家産,也奪去愛人長久以來的願望,讓兩人召集要分開,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切都是從那老家夥的貪心開始的。

    她實在很想知道,究竟這人為什麼會慈善老朋友?便裝作随意的問:“他們……有什麼梁子?” 柏永笑忽然一笑,真讓人匪夷所思,就在不解之際,聽得他娓娓道來:“我爺爺和嚴爺爺在很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是師兄弟,在六十幾年前,兩人都還十一二歲的時候,先後拜過這裡的一個拳頭師父為師。

    ” 柯雪心心裡大奇,輕應一聲,聽他繼續述說。

     “兩人學了七八年,感情一直很好,就像親兄弟一樣。

    可是就在學成的那年,我爺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