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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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口氣嚴正地說:“我不知道你今天怎麼了,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看電視的話,就别待在這裡了。

    ” 從沒看過他這般正氣凜然,柯雪心心震之餘,更是一陣溫暖和感激,就憑她适才的舉動,柏永笑要對她上下其手為所欲為,都隻能算是她咎由自取,卻沒想到他會放過自己。

     “我要走了,不過借一下廁所好嗎?”柯雪心趕緊說了這句話,連忙溜進浴室。

    在關進了浴室之後,她從口袋裡掏出電子相機,一張張翻拍他記事簿中的内容,但在這看似冷靜行動的同時,眼睛卻是一串串地垂落…… 拍完後,在鏡前收拾好了淚痕,柯雪心又回到他的房内,看柏永笑那不同于以往的臉龐,神情專注地搭着農舍的圍籬,在他身後小心地放回了記事簿,手才離開,忽然聽得他說:“你最好别再對不喜歡的人做剛才的動作,幸好你遇上的是我這種正人君子,不然别人會對你我怎樣,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說到後來,口氣又恢複了以往的浮誇與驕傲,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柯雪心不禁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輕聲說道:“是呀,幸好。

    ” 柏永笑沒聽見她的低喃,隻在她關上大門之後,将睡衣的兩襟緊緊拉牢,拍了拍胸口道:“幸好、幸好……” **** 星期六早晨,一名男子隐身在街角窺探,眼見柯雪心和其他女子搭專車走了,五分鐘後,柏永笑眼眶發黑,打着呵欠出門,忽然一腳踩空,整個人撲倒在地面上,起身後指着台階咒罵了幾句,才揉着鼻子不甘心地駕駛那台四離開。

    嚴意恒冷靜而悠閑地走到宿舍大門,從那露出牛皮紙袋的信箱一抽,再吹着口哨,若無其事般的,駕車來到了小寺藥廠—— 冷風的實驗室内,試管、燒杯、儀器,以著外人無法理解的次序堆滿了整個灰白的房間。

    一個全身白袍的男子,無意識地啟動分離機,眼看十數個試管在機器内飛轉,炫成一圈白光;那看似亮眼卻實際是機械的單調情形,正像自己的生命。

    發際已然泰半銀白的中年人,拿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此時便要長歎一句,卻也顯得費力。

     “叩叩叩!”忽然身後的下班窗傳來敲門聲,中年男子回頭一望,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驚忙地奔到了窗邊,拉開鎖,讓那人跨了進來。

     “廠長房間鑰匙,弄到手了嗎?”嚴意恒整理整理服裝,說完後,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弄——弄到了,我是弄到了。

    可是陳先生,你……你要做什麼呢?”中年男子一臉的惶恐不安。

     嚴意恒四顧張望了下,假意地扯了扯領口,一副氣悶的模樣。

     “劉主任,待在這麼小間的品管室裡,空氣還真不好呀!跟你同期的都升廠長、研發部主任,辦公室就在你的頭上,難道你不想給他們一點顔色瞧瞧嗎?” 劉主任無措地搓着雙手。

    “事實上我跟他們沒什麼大仇,隻不過他們向來瞧——瞧不起我,我隻想找個機會嘲笑一下,也不希望——真的弄出什麼大事來。

    ” 嚴意恒拍了拍他的肩。

    “你放心,我更是跟他們一點仇都沒有,難道會做出什麼嗎?隻不過開個玩笑罷了。

    走吧,帶我去他的辦公室。

    ” 幹渴的咽下口口水,劉主任先拿件白袍給嚴意恒穿上,再确定走廊空無一人,才小心翼翼地帶他到了樓上廠長的辦公室門口。

     “廠長昨天才出國研修,要去一個禮拜,現在是不會有人來。

    不過我看陳先生你還是最好别亂動他的東西——” “打開!”嚴意恒開始對他失去耐性。

     劉主任掏出複制好的鑰匙,抖抖索索地開了門,還想再交代幾句,卻被嚴意恒以淩厲的眼光吓得噤聲。

     “哪!”嚴意恒塞給他一個飽飽的信封袋。

     “這是什麼?”劉主任一掀開袋口,就看見裡面一疊滿滿的鈔票,心頭一驚,忙道:“陳先生,我還是不——”“拿去!”嚴意恒威嚴地沉喝一聲,音量不大,卻已足夠吓得劉主任趕忙把信封往口袋一塞,一道冷汗從額頭滑落。

     看着他戰栗的模樣,嚴意恒輕哼一聲。

    “你走吧!下一步的指示,到時候會通知你的。

    ”心想這家公司還真是因材适用,看出這人絕不适合當上重要主管。

    他将雙手戴上外科用薄膜手套,門鎖好,不再搭理那極易擺布的木偶。

     舒服地坐在這牛皮椅子上,再次将懷中的牛皮紙袋打開,端詳了下裡面已看過的字條,上面有着柯雪心筆劃縱橫的字迹——意恒,密碼記在柏永笑的記事簿内,我已将所有有寫過的内頁翻拍下來,共有二十一張,可是檢索之後,卻沒發現相關的記錄。

    我确定他是記在其中的,希望你能夠解讀出來。

     “考我?”嚴意恒冷哼一聲,露出輕蔑的眼神,不想再責怪柯雪心辦事不力,隻想将柏永笑的密碼解答出來後,給予他緻命的一擊。

    打開桌上的電腦,同時仔細觀看着那相機液晶螢幕上的張張畫面。

     的确是沒有。

    嚴意恒一翻看完,便開始搜索任何不起眼的英文及數字,而就在最後一頁中,有着一支電話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