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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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嗔了他一眼,想起昨夜的「意外」,紅彩再次染上她雪白的嫩頰。

     可能是有旁人在場,被那種後無退路的感覺所逼迫的關系,過去不識情、對感情陌生的黎雅然鼓起了勇氣,準備面對…… 「昨晚你隻說了不為小孩、不為外在因素結婚,但我想娶你,同樣也不是為了孩子、為了外在因素。

    」第一次做這種表白,他極緊張她的反應。

     「不為孩子?那你是為了什麼想娶我?」她也是第一次聽他提起這事,意外的愣了一下。

     「我承認,一開始提起這事或許是因為孩子的關系,可是沒多久,這種想法很快就消失了,我想娶你,是我自己想要這麼做。

    」他又說,儒雅白淨的俊顔染上一層美麗的粉色,因為一臉的赧色而顯得稚氣。

     「嘎?」她傻愣愣的,像是沒聽懂他的話。

     「不為孩子,不為任何其他外在因素,我想娶你,是因為我想跟你一起過日子,像最近這樣過著平凡的日子,我可以守著你、護著你、照顧你……」因為她不給面子震驚呆滞的表情,他自白的話語消了音。

     她……她終究還是不能接受他嗎? 黎雅然覺得難堪,為了這一番不被接受的告白。

     難得他鼓起了勇氣,生平第一次跟女孩子如此大膽示愛,卻沒想到會以踢鐵闆收場,這下真是尴尬了。

     「對不起,我沒想要造成你的困擾,隻是昨晚的事,我以為……我以為我是有機會的,所以……所以……」他道歉,一顆心盈滿濃濃的失落感,難以自持的表現在外,使他看起來就像個被媽媽遺棄的小男孩。

     見他這樣,她怎能?怎能再忍得住? 不用言語,她直接撲向他,若非黎雅然反應迅速、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也穩住了兩人的重心,要不,隻怕兩人早摔得四腳朝天疊成人肉漢堡。

     「你?」他驚疑不定,不明白她現在是怎麼了。

     「讨厭!讨厭!讨厭!」她沒來由的罵起了他,但臉上的表情又不像是真的在生氣,當中最最讓人措手不及的是她的眼淚忽地就順勢而下,吓得黎雅然心慌意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姚姚,别哭,你别哭啊!」一看見她的淚,他隻能投降。

     「你讨厭,為什麼?為什麼不早講?」她怪罪、她埋怨、她嗔怒,臉上還帶著淚痕,但同時,她眉在笑,眼在笑,帶著淚的嬌顔是喜悅的,就連佯怒噘起的紅紅小嘴都染著笑意息。

     有點摸不清狀況,黎雅然隻能傻呼呼的看著她。

     「她的意思是,如果剛剛那些話你早說的話,她老早就點頭答應嫁給你了。

    」受不了他的低能,看不過去的姚子軍好心代為翻譯。

     「真的嗎?」這下驚喜的人是黎雅然。

     突然間,失落感不見、沮喪感不見……他看著她,滿心滿眼都是她,所有的知覺充斥著全然的歡愉、百分之百的喜悅。

     「因為你一開始拒絕,我擔心一再提起會惹你心煩,破壞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和諧融洽,尤其更擔心你一氣之下拒人於千裡之外,從此豎起心防讓我連就近照 顧你的機會都沒有……我一直擔心這些,所以遲遲不敢再提……」他抱著她,看著懷中的她,開心得幾乎要語無倫次了。

     「情況又不一樣,你該問我的。

    」嘟著嘴,她嬌嬌柔柔的埋怨。

     再次的傻笑,黎雅然不懂她的意思。

     姚子軍搖頭,真看不下去他的驽鈍,但為了不讓親姊滞銷,翻白眼後也隻能再次擔任解釋工作。

    「如果不喜歡你,你告白一百次也沒用,就像你擔心的,可能第二次還沒講完就被她一腳踹飛到外太空去,相反的,就算略過你們昨晚春宵一度的事情不談,光是你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就足夠表示她對你的好感了。

    」 「姚子軍,你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姚芷君橫了下注解的他一眼。

     「姚姚,是真的嗎?你對我……就像我對你的感覺一樣嗎?」黎雅然欣喜若狂,一點也不覺得姚子軍的解釋殺風景。

     平日性格再怎麼剛強,但事情一扯到這些情啊愛的,姚芷君也不得不露出小女兒嬌态。

     「你又不講,誰知道你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她又柔又媚的嗔道。

     「我不是不講,我、我隻是怕弄巧成拙。

    」他傻笑。

     「你不講,又怎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

    」她嬌嗔。

     「因為我實在太過擔心結果,所以才會什麼都不敢說。

    」他腼腆的解釋,配著那傻傻的笑容,哪有平日睿智知性的模樣,怎麼看都隻像一個傻男人,一個沈醉在愛河中的傻男人。

     「但是你不說,我不就永遠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姚芷君故意為難他,不見了兇、不見了悍,有的隻是讓人不可思議的柔與媚。

     姚子軍打了個寒顫,搓去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命,是不是陷入愛河中的男女都會變得這樣低能? 他深感懷疑,對於這種淪陷為無意義的情人對話,說什麼也聽不下去了。

     不願再多聽進任何一句顯示低能的對話,抱著獎杯,拖著行李,他決定退出閃耀著紅心光芒、小紅心漫天飛舞的現場,而且忍不住對整個過程、他們兩個人的表現下了注解—— 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