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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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白天,經過了黑夜,飛了好久好久,在太陽公公又露臉的清晨裡,熱氣球在一處草原上緩緩降落。

     揉揉眼睛,托比醒過來,這才發現它降落在一個長滿美麗鮮花的草原上。

     「哇,好漂亮的地方。

    」聞著花香,托比高興的從熱氣球上爬了下來。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毛毛熊呢?」托比張大眼睛,用它黑溜溜的眼睛努力地張望。

     「啊!」托比突然大叫一聲,它看見了,看見毛毛熊了。

     山坡上的大樹下,躺著一隻好漂亮好漂亮的毛毛熊,跟托比一樣,有圓圓的耳朵、黑色的鼻子、棕色的毛皮,隻是那一對黑溜溜的眼睛緊閉著。

     噓,小小聲,要小小聲,托比發現的漂亮毛毛熊在睡覺呢!—— 托比尋找新朋友 宴無好宴,姚芷君今天真是領教了。

     忍住一陣暈眩,在保镳守門的前提下,不能從前門離開的她毅然決然地打開陽台的落地窗,任由一陣清涼的夜風迎面襲來…… 神智在此時更是清醒數分,也因此過分美麗的臉龐流露出一抹嘲弄,那是完全不屬於那份柔美面容該有的冷嘲神色。

     早料到是鴻門宴,但這個王光慶的下流好色程度真是超出她的想像。

     下藥? 也真虧他做得出來! 一臉的鄙夷,柔美面容上哪有平日騙人用的柔弱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她最真實的面貌,也就是完全不符氣質形象的涼薄苛刻,但随即,那份嘲弄轉為自責。

     她真是太大意了,睡了飽飽一天的覺,精神飽滿得以為能夠應付任何事,盛裝打扮後就直接來赴王董的約。

     因為目的地是同一家飯店,她忍不住記挂起白天本該由她出面的訪談,但沒想到,直到她抵達飯店了,都還沒能聯絡到代公司出面訪談的人——負責拍照的江詠芳關機,公司的老闆吳漢城也關機——怎麼回事,現在流行關機嗎?那申請行動電話是幹麼用的? 她沒好氣,泰半因為找不到人的關系,更是分外挂心白日訪談的結果,沒想到花太多精神在揣測結果上,她的警覺心相對降低了,使得王光慶那個賤胚有了可乘之機。

     姚芷君越想越自責,她太低估整個情勢了,還以為約在這種高級的五星級飯店裡,王光慶多少會有所忌憚,就算想揩油也不至於太離譜。

     哪曉得事情全然不似她所想! 首先是王光慶的卑劣程度,其色心已然超出凡人能想像的地步;再者,即便身處五星級飯店中,但夜總會為了強調氣氛,燈光昏暗不明是一定的,尤其王光慶又特地招來多位陪座的客人,企圖用席間旺盛的人氣來降低她的警覺心……他的确是做到了,特别是她本身就心有旁骛的情況下,要不然她也不會身處在這間套房中。

     不過,王光慶要真以為她是那種乖乖束手就擒的女人,那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又是一抹嘲弄的笑,姚芷君在冷冽的夜色中做了幾次深呼吸,企圖讓冷空氣掃去她腦中的暈眩感。

     打從她察覺到不對勁,她就開始想著脫身的計劃,首先她利用藥效,在暈眩感出現時,将計就計的直接裝暈,好确定王光慶接下來的意圖。

     毫不意外的,坐在她身邊的王光慶抱住裝昏的她,對其他人宣布,指稱她不勝酒力,醉昏過去,然後就命随身保镳護送她到他事先訂好的房間去。

     因為是早有預謀,那些保镳送她回房後,沒忘記搜去她皮包内的行動電話,而且很幹脆的連房間裡的電話也拔走,還當著「昏睡中」的她的面分派工作,一個回老闆身邊覆命,一個留守門口看住她。

     沒了電話、大門又出不去……哼哼,難道她就不能另外想辦法嗎? 忍住昏昏的感覺,她開始做起柔軟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 黎雅然推開落地窗,冷冽的夜風迎面襲來,撩起萦繞周身的淡淡酒氣。

     真是領教了台灣人的拚酒文化。

     俊秀斯文的面容泛著酒氣醺起的一抹紅,想起方才那場過於熱鬧喧嘩的歡迎會,顯得稚氣的笑容浮現……他從沒見識過這樣的場合呢! 過多的贊美、過多的奉承、過多的虛僞跟客套,這些都是他能料想到的,可當白開水一樣喝下肚的威士忌與白蘭地? 特殊的拚酒文化讓他大開眼界,即使沈靜的性子向來就不适應這種過度熱鬧的場合,但就像個發現新奇事物的孩童一般,因為感到有趣,他看得專注,甚至研究得太過認真,還不自覺的跟著喝了不少的酒下肚。

     當然,所謂的喝了不少,是依照他的标準來說。

     認真說起來,跟席間的所有人相比,其實他并沒有喝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喝得最少的一個——這當然是因為身分特殊的關系——席間大多是别人向他敬酒,看著别人當白開水一樣的、一杯杯陳年威士忌或白蘭地幹杯下肚的同時,他隻需淺酌他的紅酒以對即可。

     不過就算是淺酌,那也夠他受的了。

     因為他的酒量很差,那一小口、一小口的淺酌,東一點、西一點,這邊喝了一口,那邊就不能失了禮……所有的「淺酌」都喝下肚,這林林總總加起來的量,雖然沒有别人一杯杯喝下肚裡的多,但已比他過去三年來所喝的酒還要多出許多,早超出了所謂淺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