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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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未央,她的情況可能比我們還糟糕,卻是心有戚戚焉,苦在心頭,嘴巴不好說。

    ”孔令珠諒解的說。

     “怎麼回事?”錢杜娟仍然不懂。

     “妳應該知道未央的情況,”孔令珠說:“她一勁兒的寫,但沒人采用,也沒有收入,隻是靠一點錢在苦撐。

    我看範修羅是存心趕走我們;我們三個還好,我有家裡會寄錢來,偶爾還兼一些家教;妳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德琳也-樣,再不濟,還有丁大剛可依靠。

    但未央什麼都沒有,比我們慘多了,我看她現在心裡一定很煩惱。

    ” “有什麼好煩的?她不也有一個現成的靠山?劉森雄有房子、有車,收入又高。

    她那座靠山比誰的都硬,我看她才是我們當中最不需要煩惱的一個。

    ”王德琳往床上一坐,跷起腿說。

     “她和劉森雄的關系不像妳和丁大剛之間那麼白熱;不溫不火的,反而生疏。

    再說,自尊心也不容許她向劉森雄求援。

    ”孔令珠露出難得的嚴肅神情。

     “那去找個工作不就得了?” “話是沒錯,可是”孔令珠搖搖頭說:“妳不了解創作者那種有時别人看來簡直不可理喻的執拗性情。

    他們大都有種旁人無法了解的理念,别人看來莫名其妙,但他們自己卻非常堅持。

    她其實也曾試過,但就是不成。

    ” “對哦,妳這麼說我才想起來,她找了好幾次工作,但每次都夭折,到最後她還是躲回桌子前寫作。

    ”錢杜娟恍然大悟。

     “找個工作并不妨礙她的創作啊!”王德琳還是不以為然。

    “沒有收入,什麼都白搭。

    她是成年人了,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也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 “憑妳這句話,就成不了文學家。

    ”孔令珠搖頭不止。

     “還好我不想成為什麼學家;那種人,一身窮酸。

    呸!酸死了!”王德琳撇着嘴又擠眉皺鼻,臉上全是表情。

     “妳少說兩句!”錢杜娟白王德琳一眼。

     樓下敲打釘捶的聲音一直極有規律的吵噪,這時她們談話一停,那些噪音顯得更令人難耐。

    更過份的是,接下來的噪音,還兼傳來一陣陣叫人發瘋的音樂聲。

     音樂原是優美的旋律,但這種時候,這個時間,它就變成逼人發瘋的魔音了。

     “怎麼搞的?樓下怎麼變成那樣?那來那麼多工人?”三個人對視苦笑的時候,丁大剛皺着眉走進來。

     “大剛!”一見丁大剛,王德琳立刻像橡皮糖黏入他懷裡。

     這半個月,丁大剛被公司派往日本受訓,所以對“流星别館”發生的事不是很清楚。

     錢杜娟冷冷掃了黏在丁大剛懷裡的王德琳一眼,簡短幾句把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

     “對啊!對啊!所以令珠現在正準備搬走呢!”王德琳又嬌又嗲地,神态很俏。

    她嘟着嘴說:“大剛,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在一起?你找到房子沒?” “我就是為這件事情來的。

    ”丁大剛說:“一個同事的親戚房子要出租,他介紹我去,房子在郊區,我去看了,還不錯。

    如果妳喜歡,随時可以搬過去。

    ” “真的?” “嗯。

    本來我最近很忙,想過陣子再說,但這裡亂成這樣,妳再住這裡我也不放心。

    我看妳還是盡早搬過去吧!我明天馬上去簽約。

    ” “那我要趕快收拾東西了。

    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反正妳東西不多,過兩天我把東西整理好,請人一起把東西搬過去,再來接妳過去。

    ”丁大剛微微一笑,擡頭看見錢杜娟,沖她一笑說:“那房子很大,還可以分租給杜娟,令珠也可以一起搬過去。

    ” 錢杜娟看他一眼,沒吭聲。

    孔令珠微笑說: “謝了!我已經找到地方了。

    有個學妹搬回家住,把她的房間讓給我,就在學校附近,可以省不少通車的時間。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