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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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小航想幹什麼?想收買何建國嗎?沒用。

    他和簡佳的事,她說了都沒用,别說何建國了。

     小西猜得一點兒不錯,小航對何建國的熱情正是為了簡佳。

    他不得不承認,簡佳的話是對的——為了什麼也不能不要爹媽。

    于是他決定改變戰術,各個擊破,先從姐姐開始。

    先是談,讓她将心比心,當初她跟何建國結婚時多少人反對啊,媽媽頭一個就不贊成,結果呢,她還是跟何建國結了。

    媽媽也就認了。

    媽媽雖然厲害,但也非常聰明善于變通,真成既成事實了,她才不會為這個就不認她的女兒兒子。

    不料姐姐卻說他這是隻見賊吃肉沒見賊挨打,沒看她為她那婚姻付出的代價有多大。

    然後說,“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感情固然重要,條件上的般配也同樣重要——我希望你比我好。

    ”虛僞!談不下來又想到收買。

    姐姐不是一直為姐夫沒開上車耿耿于懷嗎?正好,把他的車讓給他們。

    他早就想換輛車了,一直找不到理由,這總算是個理由。

    他那車十一萬買的,開了三年,先削掉百分之二十,每年折舊百分之五,六萬,他三萬讓給他們,那三萬算他扶貧。

    姐姐聽他如是說邊立馬取錢辦交接手續邊不停地嘟囔:“到底是親姐弟啊。

    ”但是一涉及到正事就翻臉不認人,受了賄卻不辦事,如同貪官。

    眼下姐夫送上門來找他辦事,他正好趁這機會跟他也套套近乎。

    姐夫雖說人微言輕,但從他那裡刺探點兒情報總是可以的。

     飯是在銀悅酒樓吃的,那是家著名海鮮酒樓。

    等菜的工夫小航就把姐夫那點兒事給辦了。

    當場給他手下的一個包工頭打了電話,讓那人給姐夫的哥哥安排一個瓦工的活兒,令姐夫十分感動。

    小航這邊剛把這事落實,他那邊馬上打電話給家裡通報。

    何家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說近日收拾收拾就讓他哥早一點兒啟程。

    早來早掙錢。

    于是,後來的氣氛越發地好了起來,那頓飯真沒白吃,姐夫一高興,酒後吐了真言。

     “要我說,簡佳不錯,年齡大怎麼啦?年齡大省心!跟别人那個過怎麼啦?你以為你那個就真的是純潔處女啦?現在什麼不能造假?鼻子眼睛嘴,直到處女膜!我要說的意思是,這其實就是一個觀念問題一個心态問題。

    但我們現在的問題是,你的觀念心态沒問題,可是别人的有問題你怎麼辦?不錯,是你娶媳婦,但你這媳婦是你自己的嗎?No!她同時還是别人的兒媳婦别人的弟媳婦!啊,我們的兒子,我的弟弟,條件又不是不好,憑什麼非要吃一盤别人吃過的剩菜?”姐夫說着一笑,“對了,順便說一句,你們家的人一向最反對吃剩菜。

    ”喝一口酒,又說,“你娶這樣的一個人,丢的是大家的臉。

    尤其丢你姐的臉。

    她跟簡佳一個單位還是朋友,簡佳傍了一個大款傍了六年被人甩了,到頭來,這人成了你姐的弟媳婦,你說你姐糟心不糟心!” 顧小航于是明白了,明白了後,憤怒了。

    與姐夫分手後就給姐姐打電話質問,在電話中痛斥小西虛僞,明明是為自己非要說是為别人。

    小西好不容易才弄清事情原委,怒不可遏。

    何建國說的那些事是不是事實?是。

    但是是一種片斷組合的事實。

    歸根結底,她反對他們倆在一起是為小航也是為簡佳。

    何建國怎麼這麼小人沒有原則?人家請他吃頓飯他就能背叛她給人家喂好話?放下電話後就去了娘家,得趕緊跟爸媽說明情況并商量對策。

    從女兒颠三倒四的訴說中,小西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那個兒子,是鐵了心了!當即要給兒子打電話叫他回來,小西爸說算了,他在加班。

    小西說他肯定沒加班,剛才跟何建國在一起,現在肯定是去了簡佳那裡。

    小西爸說:“小西,為什麼非要把話說破呢?人都是有面子的,你把他捅穿了,于事無補不說,很可能會将矛盾激化。

    現在小航撒謊是好事,說明他心裡是有這個家的,他還是有所顧忌的。

    ”當下說出了他的意見,不跟小航談,跟簡佳談,正面談。

    小西媽和小西聞言眼睛同時一亮,這主意不錯,釜底抽薪!商量後定:這個周末,請簡佳來家,由小西出面去請。

     簡佳接到邀請後立刻同小航交換了意見,都滿懷信心,他們知道他們會反對,但堅信能夠說服他們,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戀愛婚姻自主的意志應當受到尊重。

    小航甚至把想好要對他父母說的話對簡佳演練了一遍:“爸,媽,也許你們說得都對;也許我和簡佳結婚後将來會後悔。

    但是,誰也不能讓我僅憑着這種種可能的‘也許’就去做另一種選擇另一種決定,誰也不能讓我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按照五六十歲的人的想法去走!是成是敗,您讓我自己走,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