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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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讓她很難隻是躺在那裡── “喜歡這樣嗎?”男性的低喃在室内回蕩着。

     放開了她的手,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奏起激情的樂章,讓彼此的身子在亢奮中上演着屬于他們的雙人舞。

     纏綿過後,她氣息未定地被擁入他的肘彎。

     “哇!”她低喊了一聲。

    很難形容那種和他融為一體的感覺,也許就像舞蹈表演到最高潮時,那種身心都被抛空的興奮感吧。

     他的大掌撫過她光潔的背脊,感覺到她打了個哆嗦。

    她的身子顯然還處在敏感的浪潮中。

    “身子還好嗎?” 她卧靠在他的臂膀間,輕輕地搖頭回答。

    她把玩着他胸前一隻圖型墜飾,沒注意他胸口的肌肉在瞬間僵硬了起來。

     “我們的關系進展得還真是出人意料的快。

    ” “時間從來就不是感情發展中最重要的因素。

    ”他低沉地回答,伸手想拉開她玩弄墜飾的手。

     “咦?”她推開他的手,發現墜飾中間有個小鈕。

     “不許按!”他出聲喝道,不客氣地撥開她的手。

     太遲了!華甯甯的手早已壓下按鈕。

     墜飾在輕噗了一聲後,開始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味。

     一種屬于誘惑的男性白麝香。

     “原來是香水瓶啊,很特别的設──”在香味飄到華甯甯的鼻間時,她握緊了拳頭,整個人石雕似地定在床間。

     海盜的氣息! “你是誰?!”她快速地抓起薄被裡住自己的赤裸。

     “我是誰,你還認不出來嗎?我的公主。

    ” 熟悉的調侃語調、邪氣的低啞笑聲──不可能是海盜!她聽見自己心髒快速跳動的聲音。

     華甯甯迅速地跳下床,按下了電燈開關。

     室内大放光明。

     斜靠在白色被單之間的男子是──龔允中。

     她倚在牆壁上,吐了一口釋然的氣息。

    “對不起,我剛才還以為你是──” “以為我是誰?”龔允中半坐起身,彎身自床上他的外套口袋中取出了香菸與打火機。

     華甯甯打了個冷顫,瞪着嘴角挂着霸氣笑容的龔允中。

    她晃動了下身子。

    “你剛才說我是你的誰?” 龔允中撥開右眼上的黑發,吐出一口白霧,眉頭一挑。

    “我的公主。

    我不是一向這麼叫你的嗎?” “你究竟是誰?!”華甯甯抱住自己的雙臂,目光無法自他的臉上移開。

     他清爽的眉型未變,他斯文的眼型未改,他薄長的雙唇依舊……。

    這人是龔允中,可是又不像龔允中! 眼前的男人是那個對她百般折磨的海盜! 他斜挑起的眉頭這樣證實着,他睨看人的眼神這樣證實着,他漾着調侃的笑意這樣證實着。

    她從沒有看過海盜男人的真面目,但是會用那種口氣叫喚她的男人隻有一個── 海盜。

     “你希望我是誰?是那個和你一起坐在電視前面猜謎的龔允中?還是那個逼迫你不得不引誘嚴少強的黑衣男人?”他站起身朝她走去,絲毫沒有為自己扣件衣物的念頭。

     “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她的眼某極度冰冷。

    他那時竟然還敢當着她的面詢問關于龔允中的事! 惡魔! 不解的是,為什麼他可以連聲音都讓人認不出來?! 龔允中的聲音有着男中音的低醇音色,而海盜男人則是略帶沙嘎的低音。

     “為什麼這樣瞪着我?你身上還有我的味道,怎麼轉眼就又成了冰山美人?”他走到她面前,雙手撐在它的兩側。

     “你戴上面具時,腳底也踩了塊厚墊嗎?而且還随身攜帶兩個面具替換?”她擡頭看着“龔允中”的高度,印象中的海盜比龔允中約莫又多了幾公分。

     “聰明。

    ”他拿出口中的菸,潇灑但流氣地把菸放到她口中。

     “請你離開。

    ”她偏過臉将于吐掉,不想再看他一眼。

    心寒啊。

     她覺得自己是個廉價的白癡妓女! “你又回複那種不笑不說話的冷模樣了。

    你的歧視還真是嚴重!和我在一起時,就闆着一張臉;和那個人在一起時,就天真而不設防。

    你就不怕我會吃醋嗎?公主。

    ” 龔允中勾住她的臉龐,讓他的目光無法遊移。

     “反正兩個人都是你。

    ”懷疑掃過她的心中。

     “他是他,我是我。

    ”他的眼眸憤怒地眯起。

     “他或你都隻有一個名字──龔允中。

    ”她丢了句話,觀察着他。

     “看來你真的喜歡那個溫吞律師,否則何必這麼生氣呢?想來我今晚的決定倒是沒錯,唯有假扮那個需要安慰的可憐男人,你才會棄械投降,是嗎?”他咧嘴一笑,笑得暴戾── “我比他先得到你了。

    你是我的女人。

    ” 華甯甯不動地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有雙重人格嗎? “你在演戲嗎?”她的雙手被他束縛住,整個人被扯進他熾熱的胸膛。

     “你說呢?每個人都在演戲,不過你喜歡的那個溫吞律師,才是個不折不扣的天生演員,他騙得過所有的人,卻騙不過他自己的心。

    ”他将她的手掌按在他的心髒上,陰森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