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西施乳

關燈
我今天可是舍命陪君子來了!”朱文錦扣趣地說。

     “沙主任,河豚可是勇敢者的美食,我聽說沙主任從小就愛吃河豚,這說明沙主任從小就是個勇敢的人!”範真真恭維地說。

     “不敢當,隻是‘吞下河豚死,做鬼也風流啊’!”沙紀周風趣地說。

     “蘇東坡有句詩雲:蒌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兩位領導入座吧。

    ”範真真附和地說。

     衆人入座後,陳金發滿臉堆笑地說:“朱秘書長、沙主任,在鹿鳴春餐廳吃河豚有一個講究,誰做東誰先動筷,一般品嘗半個小時後客人才可趔食。

    等半個小時就免了,不過這第一筷子我先來了。

    ” “金發,這個規矩不好,既然是拼死吃河豚,當然是由最勇敢的人先品嘗,紀周,還是你先啟筷吧。

    ”朱文錦将軍地說。

     沙紀周笑了笑,舉筷子直奔河豚魚生魚片。

    河豚魚與其他種類的魚不同,要切得很薄,那魚片就像一層透明的紙,透過魚片連盤子的花紋都能看見。

     沙紀周将一片生魚片蘸着特制的醋放進嘴裡有滋有味地品嘗着,饞得衆人直流口水。

    朱文錦迫不及待地也夾了一片,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品嘗起來。

     大吃一陣後,陳金發才舉杯敬酒,酒喝的是河豚的魚翅酒。

    隻見服務小姐把一根火烤的河豚魚翅泡進燙過的清酒裡,使酒熏上一種特殊的香味。

    喝的時候把酒稍微點燃一下,這樣可以減輕酒精度數。

     “朱秘書長、沙主任,金發是個殘疾人,從小受慣了别人的白眼,立志為尊嚴活着,最受不得别人不給我面子。

    今天兩位領導這麼給金發面子,沒别的,我先幹為敬!”陳金發說完,一仰脖子幹了杯中酒。

     朱文錦呷了一口附和地說:“紀周,我就喜歡金發老弟這股豪爽勁兒。

    金發,我聽說你在房地産界号稱‘酒鬼’,紀周在官場号稱‘酒仙’,今天你們得見個高低。

    ” 朱文錦這麼一挑逗,沙紀周還真起了酒性,和陳金發連幹了數杯,由于喝得興奮,少言寡語的沙紀周話也多了起來。

     “我去日本的時候,日本的朋友請我吃河豚,還給我講了個故事:有一天,幾個人相聚,其中一個人說:‘河豚湯上來了,誰先嘗試一下?’俗話說‘想吃河豚又怕死’嘛,無人自告奮勇。

    另外一個人建議:‘橋上有個乞丐,讓他先嘗嘗。

    ’于是這幾個人就把河豚湯給了乞丐。

    乞丐道謝,把湯接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那些人蹑手蹑腳地到橋頭去看乞丐,發現一切正常,便放心大膽,回來飽餐了一頓。

    然後,若無其事地跑到橋頭,問乞丐:‘剛才的河豚湯味道不錯吧?’乞丐反問道:‘你們已經吃了嗎?’衆人說:‘吃了吃了,鮮美極了。

    ’乞丐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端起碗便吃了起來。

    ” 沙紀周說罷,衆人哈哈笑了起來。

     “這雖然是個笑話,但卻生動地勾畫出吃河豚人的心理狀态呀!”朱文錦一邊笑一邊說。

     “沙主任,河豚魚的肉的确鮮美,但魚身上什麼地方的肉最好吃呢?”範真真秀目飛波地問。

    “宋代筆記《雲麓漫鈔》記載:‘河豚腹脹而斑狀甚醜,腹中有白日讷,最甘肥,吳人甚珍之,日為西施乳。

    ” 沙紀周還未說完,範真真驚歎道:“西施乳?這是什麼人想的名字?簡直絕了!”“其實就是河豚雄魚的腹膏!”沙紀周笑着解釋說。

     “朱秘書長、沙主任、姐,這道胭脂西施乳可是鹿鳴春的招牌菜,請品嘗!請品嘗!”陳金發一臉谀笑地說。

     衆人吃罷贊歎不已。

    沙紀周很少出來吃請,今天是看着朱文錦的面子,當然也就多喝了幾杯,吃着吃着覺得小肚子鼓脹,便起身去了洗手間。

    朱文錦借機說:“金發,把你的寶貝拿出來吧。

    ”“秘書長,沙主任那兒你還得給加把火呀!”陳金發笑嘻嘻地說。

     “放心吧,紀周的脾氣我最清楚,吃軟不吃硬。

    老弟,心急吃不上熱豆腐啊!”朱文錦詭笑了笑說。

     陳金發看了一眼範真真。

    範真真從自己的皮包内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陳金發。

    陳金發詭秘地遞給了朱文錦。

    朱文錦如獲至寶地接過信封,小心翼翼地從信封裡抽出幾張照片,頓時驚得把剛吃進去的河豚魚差點沒吐出來。

     隻見照片上一個中年男子躺在床上摟着一個赤裸裸的女人,中年漢子正是市委副書記周永年,赤裸裸的女人就是蘇紅袖。

    “金發,想不到,想不到,你是怎麼弄到手的?”朱文錦興奮地問。

     “秘書長,這幾張照片弄到手可純屬偶然,是黑道上一位善偷的朋友從周永年的房間裡偷出來的。

    我這位朋友本來是專偷貪官的,因為貪官家裡不僅值錢的東西多,而且偷完後不敢報案,周永年不是獨身住在東州賓館嗎,我這位朋友誤打誤撞就撞進了周永年的房間,結果什麼也沒偷着,隻偷了這幾張照片。

    他知道我跟官場中人打交道多,到我這兒銷贓時,順手送給我的。

    ”陳金發像說評書一樣講了一遍照片的來曆,朱文錦如獲至寶地塞進了西裝口袋裡。

     “秘書長,蘇紅袖與周永年有一腿不是什麼新聞了,許多人都知道。

    你想,周書記自己住獨身,老婆孩子都在北京,他一個大男人能耐得住這份寂寞嗎?再說,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