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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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紀熾澄和黑聿吾等人破門而入時,映入眼簾的,正是葉母手上拿着刀子,葉沾衣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住手!」 黑聿吾大跨幾步,阻止了葉母的行為,并奪下刀子,紀熾澄則是忙着要其他人去叫救護車以及警察。

     阙艙若站在門口,倒抽了一口氣,眼淚立刻墜了下來,她朝葉沾衣跑了過去,大聲喊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她?」 她們不是母女嗎?她們不是親骨肉嗎?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傷害她呢? 葉母被黑聿吾抓住,仍猙獰地揮着手叫喊:「她是掃把星!你不懂!她根本不夠資格獲得幸福--」 「啪」一聲,葉母的話止住,睜大充滿血絲的眼,瞪着揚手打她巴掌的紀熾澄。

     「你……你……」 「我怎麽樣?」一向還算溫和的紀熾澄氣沖沖的大喊:「她夠不夠資格獲得幸褔是你能決定的嗎?」 「我……」 「你自己沒本事獲得幸褔就想當絆腳石,你也太差勁了吧!」 面對紀熾澄毫不留情的指責,葉母頓時委屈得像個孩子。

    「不……不……我不是絆腳石……是她,是她!」 葉母大聲尖叫,神情像是精神崩潰了。

     但是此時此刻沒有人可憐她,隻是将視線投向背部被刀劃得皮開肉綻、昏迷過去的葉沾衣。

     他們實在不敢想像,黑聿吾要是沒有派人跟着葉母,發現葉沾衣一個人獨自來見她,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更不敢想像的,是如果他們再晚來一步,事情又會如何? 阙艙若不知所措地抱着葉沾衣滿是鮮血的身體,放聲大哭。

     紀熾澄走到了她們的身邊蹲下。

    他有滿肚子的牢騷想說,但是看到她這樣子,他反而什都說不出來了…… 「你是笨蛋,葉沾衣……」紀熾澄閉上缢出淚液的眼,忍不住抱怨,「你老是教不會,讓我這個老師很沒成就感……」 會痛的話就老實的說會痛,她老是咧着嘴笑,别人怎麽察覺得出,她心裡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呢? 真是個……有夠笨的學生! 雷胤宸一回到桃園中正機場,就立刻直奔醫院。

     在國外,他接到了葉沾衣入院的消息,馬上中斷所有事務,由歐洲飛回台灣,将一切都留給張曉生去辦。

     他的心懸得老高……簡直讓他喘不過氣來,一想到葉沾衣仍然在加護病房觀察,他就痛苦得不能自己。

     老天呀!她已經夠苦的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對她呢? 現在的他恨不得能夠立刻飛到她的身邊,照顧她、看着她。

     他愛她……他愛她呀! 不要讓他連這句話都來不及說出口,别讓他失去她……拜托…… 「怎麽樣?人到了嗎?」紀熾澄間着剛從病房外走進來的周正志。

     周正志一臉的疲憊,不過卻神情沉重地搖搖頭。

     「真是的,他就不能再快一點嗎?」 「熾澄,我想他已經在盡快趕來了,你就别再說了。

    」阙艙若坐在葉沾衣的病床邊,壓低聲音說道。

     而葉沾衣躺在床上,在急救了好幾個小時、輸了好幾袋血、急壞一堆人的心髒之後,總算是救了回來。

     但是人救回來了,那麽心呢? 她的母親傷得她那麽重,她還能夠再像以前一樣,坦率的對他們展露微笑嗎? 唉,這件事……沒人敢保證。

     葉母雖然已被警方帶走,也判定她得了嚴重的精神疾病,強制送到療養院去了,不過為時已晚,還是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除了祈禱葉沾衣能夠早日蘇醒過來,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念頭了。

     不一會兒,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在病房門口停了一下,雷胤宸沖進來了。

     他面容憔悴、衣着不整,紀熾澄看到他的模樣,原本到嘴的責難竟說不出口了。

     他的目光鎖在葉沾衣的身上,連他們都沒有瞧見,一進病房就連忙站到床邊去,用手輕撫着她的發。

     「怎麽樣?醫生說她的情況如何?」他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