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燈
我一定放你長假,而且是不扣薪水的喲。

    ” 常薇歡呼一聲,體内的瞌睡蟲一呼而散。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别黃牛。

    ”她開心的擠眉弄眼後,神情轉為嚴肅。

    “我已經将我們發現的疑點交由警方調查。

    等捉到那群行兇的飙車族,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另外,我還會派人緊盯住洪薏苓跟杜宇新,說不定能查到更進一步的線索。

    ” “那些交給底下人去做就行了。

    倒是對維護宇庭的權益方面的法律問題,得麻煩你了。

    ” “談不上麻煩。

    不過,杜宇庭的傷勢到底有多重,我得先弄清楚。

    ”常薇想的是,萬一杜宇庭就此隔屁,名下的大筆财産可不能肥水流入外人田呀。

     “宇庭他……”詠菡忍不住再次哽咽,無法從自己的嘴裡說出殘忍的事實。

     “沈院長初步診斷認為,宇庭腰椎上的重擊可能造成下肢癱瘓。

    這是詠菡最擔心的。

    ”承軒黯然的代替她回答。

     “喔。

    ”既然暫無嗝屁之虞,常薇就懶得盤算該怎麼替他立遺囑了。

    “這我就幫不上忙了,神農醫院裡不乏一流醫生,沈院長會把情況說得這麼嚴重也夠怪,難道他不認為院裡的醫生可以治好他嗎?” 這句無心的話如利刃椎刺着詠菡的心,這才是她最害怕的。

    連醫術精湛的沈院長都說出這樣的話,雖是初步診斷,可是……天呀,要到哪裡找名醫救宇庭? 她靈光一閃,責怪自己為何沒想到這個人。

    當年丈夫發生意外後,若不是接連的打擊令她措手不及,或許她早想到該請桂藥生來替他治療。

    等她想起時,杜浩森的腦部已經受傷太重,換不回意識了。

     “你快打電話給爸爸,讓桂醫生回來!” 承軒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叫陪同她父親到國外旅行的桂藥生回來替宇庭治療。

     “快點呀!”她着急的喊道。

     “詠菡姐,你這是舍近求遠。

    桂醫生就算能趕回來,也不是今天就能到。

    為什麼不讓桂馥先看看呢?她可是桂醫生的衣缽傳人,從她開診後,不知治好多少人。

    我老公早年中的槍傷,每到刮風下雨就犯酸疼,全賴桂馥醫好。

    我那個肩膀痛,被她紮個幾次針就沒事了。

    據說。

    前陣子她還讓一個植物人醒過來,還有……” “不行,馥兒為他受的苦還不夠嗎?”承軒打斷常薇對桂馥能力如數家珍的肯定,不管詠菡眼中盈盈的懇求有多凄苦,狠着心搖頭。

     “老大,我知道你心疼桂馥,可是你們這樣保護她又怎樣了?都十二年了,桂馥始終忘不了杜宇庭。

    别急着否認,她嘴上雖然沒提起過他,可是連桂韬都感覺到他的親娘對他生父的不能忘情,我們若說自己不知道,不是比個小孩子還遲鈍嗎?每次有杜宇庭的绯聞時,桂馥就會好幾天心情不好,再說你有看見桂馥容許哪個追求者更進一步嗎?她這樣封閉自己的心,即使永遠都不跟杜宇庭碰面,也沒辦法再放開心追求愛情呀。

    ” “你的意思是?”他惱怒的蹙起眉,知道常薇說得沒錯。

     “現在隻有以毒攻毒了。

    我們必須改變以往的作法,讓桂馥直接面對杜宇庭,等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發現他根本比不上追求她的好男人,就能從過去的迷戀走出來。

    ”她得意洋洋的闡述自己的見解,直到發現詠菡的表情怪怪的。

     “對不起啦,詠菡姐,希望你不介意我這麼說。

    不過,我心裡當真是這麼想喔。

    ”不是她對杜宇庭有成見,實在是他太混蛋了。

     對于十二年前的事,常薇可不比詠菡與承軒知道的少。

    當年她在車站碰到桂馥,還載她到杜家找杜宇庭呢,之後她越想越不對,便在計程車上撥了李承軒的行動電話号碼,碰巧他正護送陳詠菡回去,車子還差點撞上神情恍惚的桂馥,幸好司機駕駛技術一流,車子的煞車系統一流,不然非但桂馥魂歸離恨天,桂韬這條小生命連出世的機會都沒有。

     “我明白。

    ”詠菡苦笑,宇庭負了桂馥是千真萬确,她沒法責怪常薇那麼說。

     “我隻怕馥兒越陷越深。

    ”承軒憂慮的說。

     “不管結果如何,不見得會比現在壞。

    再說,救人為先,桂馥身為醫生,這是她的天職,不管對象是不是杜宇庭。

    ”常薇直率的道。

     “可神經科部門,又不是隻有她一名醫生。

    ”他仍不願意松口。

     “卻隻有她承襲了桂家精深的家傳醫術呀。

    老大,于公于私你都不該阻止這件事,何況,現在也來不及了。

    ” 承軒正想問她什麼意思,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音響起,常薇首先跳起來跑去應門,桂馥嬌妍無俦的秀麗臉龐從門外閃進,情兮盼兮的提了一盒食籃。

    當那雙清澈的眼眸越過常薇看進室内時,小臉上的甜美笑意轉為訝異。

     “舅舅跟陳姨也在這裡?” “不然我幹嘛要你順便帶三份早餐來上班!”常薇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食藍,将她迎進室内,轉向默默無言的另外兩人,“人已經來了,你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