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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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黎紅實在死得太冤枉了!」葉亭哽咽着,淚水已自眼中冒出。

     月光不是滋味的瞪視在曉淨懷裡痛哭的葉亭。

    脆弱的雄性人類!隻會裝出一副可憐樣,博取曉淨的同情。

     「曉淨,我們現在要怎麼做?」流過淚後,葉亭心中的怒火沉澱下來,開始能理智的思考。

    他不能讓黎紅自白冤死,他一定要讓殺害她的兇手,受到法律的制裁。

     「自然是教月光去告訴那兩個警察,好早日将兇手繩之以法羅。

    」 「又要我去!」月光不悅的咕哝着。

     「你不願意去啊?」曉淨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誰說的。

    」月光是不甚情願,但隻要能盡快擺脫葉亭那小子,他願意做任何事。

     「那就快去啊!」曉淨像趕蒼蠅似的揮着手。

    可憐的月光,再度被愛人差遣去奔波忙碌。

     ※※※ 有一種聲音在我的胸懷,峰迴路轉如此糾纏…… 高探源現在突然有種唱李恕權那首「迴」的沖動。

    在他心底迴漾的低柔嗓音,像潮浪般一波一波地向他湧來,催促着他上車,開往黎紅命案發生現場。

     「我們來道裡做什麼?」洪子健滿臉狐疑地望着夥伴。

     高探源聳聳肩,心底那個怪異的聲音再度催促他下車。

    旭日高挂,城市上空蔚藍一片,隻有綿絮般的白雲點綴着晴空。

    從大廈的玻璃幃幕反射出來的光芒刺激着高探源的眼睛,他瞇着眼,帶着洪子健走進目的地。

     「你們這裡有個叫陳啟先的住戶嗎?」當他對樓下的管理員問出這句話時,連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他怎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有呀,住在六樓B座,不過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管理員老實地回答。

     這時候正好有一位太太拉着菜籃車從電梯出來,高探源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聲音:問問她。

     「這位太太是……」他像着了魔般走上前,不由自主地依照腦裡的聲音行事。

     「喔,劉太太住在六樓A座。

    」管理員在他身後答道。

     「劉太太,請借一步說話。

    」高探源将滿臉疑惑的劉太太請到一邊。

    「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

    時問你跟B座的陳啟先熟不熟?」 「不怎麼熟。

    」劉太太據實以告。

     「最近有見到他嗎?」 「有呀。

    他前幾天拎了個皮箱出門,說要到高雄出差。

    」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劉太太回想着,「應該是大前天早上。

    」 那不正是黎紅被害的第二天早上嗎?高探源顫抖着唇,感覺到自己愈來愈接近目标了。

     「管理員,你記得十三日晚上陳啟先是幾點回來的嗎?」 「那天剛好是我上晚班,陳先生大概是十二點過後才回來。

    他醉醺醺的,搭着電梯就上樓了。

    」 「然後你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嗎?」 「是。

    」 高探源心裡已經有譜了,連忙聯絡警局。

    他百分之百的确定,陳啟先就是殺害黎紅的兇手。

     可是他為什麼這麼肯定呢?在這一刻,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探究這個問題,因為心裡的聲音又再度催促着他追查陳啟先的下落。

     ※※※ 根據警方人員進一步的調查,陳啟先在黎紅遇害的第二天早晨,依照原定計畫,到高雄的分公司洽公。

    可是他在辦完公事後并沒有回到台北,反而就此下落不明。

     據法醫的驗屍報告,黎紅在死前曾遭人姦汙,她體內的精液是屬于A型血型男人所有,而陳啟先的血型正是A型。

    依據這些線索,高探源向檢察官申請了一張搜索狀,搜查陳啟先的公寓,在屋內採集到的指紋,也和黎紅頸子上的指紋相符合。

     同一天,警方發出通緝令,經過三天的搜捕,陳啟先終于在高雄落網,在被押解回台北後,俯首認罪。

     高探源因為迅速破了此案,受到上級長官的褒獎,不過他自己卻始終有點胡塗。

     「探源,你怎麼會知道陳啟先是兇手?」一同和他共同偵辦此案的洪子健好奇地問。

     高探源茫然地望着搭檔,長歎一聲,「老實說,我不知道。

    」 「不知道?」洪子健簡直不敢相信,可是高探源的表情是那麼認真,不像在說謊。

     「我的腦子裡好像有個聲音,一直教我去追查陳啟先。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情就是這麼玄。

    」 洪子健這下倒有點毛骨悚然了,現在可是鬼月呢!難道是那個死不明目的黎紅…… 他吓得臉色發白,不敢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