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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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破滅。

    淘氣無意帶我到天涯海角,車子行駛的這條路叫仰德大道。

    我曾經和琍嬛走過,不過是白天,換成黑夜我便認不太出來,直到腦子自動将進入視線裡的景物和記憶比對,我才發現淘氣将車開到陽明山了。

     接下來的路徑顯然超出我的認知範圍,淘氣的駕車技術相當高杆,在山路上左彎右拐的,宛如識途老馬般一點都不怕迷路。

     不久之後,我注意到道路兩旁零零落落停了機車和汽車,納悶這附近是不是有什麼景點還是餐廳之類的,吸引這麼多人來。

     淘氣又開了一會兒,在路邊找了個空位,将車停下來。

     「我們到這裡做什麼?」我一頭霧水的問。

     「等會兒就知道。

    」她笑咪咪的對我說。

    将車鑰匙抽出、交到我手上,背着運動背包便下車。

     我趕緊跟過去。

     淘氣帶我來到一處平台,我往下一望,隻見燈火璀璨,比天上的星子還要耀眼,不禁恍然大悟。

    原來她帶我來看夜景。

     微涼的夜風輕拂着我的臉,夏夜的暑氣經高度遞減,成了宜人的涼爽。

    周圍的山色在夜幕籠罩下,如墨汁般濃黑。

    隔着淡淡霧氣我窺探着山下的世界,縹縹緲緲間,令我有天上人間的感慨。

     如果真有神明的話,從天上望着下界,是否就像我此刻的感覺? 正想和淘氣分享,卻看見她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一具小巧的銀色望遠鏡,放在眼睛上朝…… 咦,這不是山下的方向,也不是朝上望向星空,而是呈現一片墨色的對面樹叢。

    那附近還停了幾輛車,每輛車相隔的距離有好幾公尺遠。

     「淘氣,你在幹嘛?」我茫然不解的詢問。

     「噓!」她将一指放到豐潤的紅唇上,示意我襟聲。

     這妮子到底在搞什麼?我莫名其妙的瞪視她,卻對她粉嫩嫣紅的臉蛋感到着迷。

    我忙忙瞧着她嘴角那抹詭異的笑意,鼻端聞嗅着她美好的氣息,耳裡聽見她突然的輕喘,然後看見她胸口曼妙的曲線起伏變大…… 淘氣到底在做什麼? 一抹潮熱沒來由的襲上我臉,我有些迷惑着,腦子裡還在想着那樹叢裡是不是有鳥還是什麼的。

    看不出來淘氣竟是個熱愛自然的觀察家,可看她的表情…… 我隐隐覺得不對,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淘氣……」我有些不安的心聲喊她,聲音從緊繃的喉頭磨擦而出,感覺到一股曖昧的氛圍從四面八方隐隐透出來。

     她發出咯咯輕笑,将望遠鏡移開眼睛,轉向我眨眼。

     「要不要看?」她美陣眸睞着,隐約透出一縷不懷好意。

     我直覺想拒絕,但她卻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硬将望遠鏡塞進我手中,調整我視線的方向。

    我隻感覺到她軟綿綿、香噴噴的嬌軀靠向我,一時間整個腦子都亂了。

     「呆瓜,你發什麼呆!看呀!」她語帶嬌嗔的在我額上吹氣。

    淘氣比我矮半個頭,從眼角餘光可以瞄到她紅豔香軟的小嘴正靠向我耳朵。

     我的心髒再度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有一種癢、一種熱,從不知名的深處百往外鑽。

     「喂,我叫你看呀!」她再度催促,修長的手指拍了我一把,雖然有點疼,但又……好舒服喔。

     「好……啦。

    」我按捺下滿腦子的绮念,将望遠鏡調向淘氣指示的方向。

     這具望遠鏡具有夜視效果,夜色下矇攏不清的景物在高倍數放大之下,清晰可辨。

    對面一帶的樹蔭十分翡郁,一時間,我不知道淘氣要我看什麼,鏡頭從連綿的樹梢尖上往下落,沁涼的夜風帶動層層疊疊的綠,在濃蔭最深處裡,有着與綠色呈對比的物體出現。

    我突然像被針刺到眼睛,連眨了好幾下眼,終于确定淘氣要我看的是什麼了。

     我喃喃詛咒,淘氣清脆的笑聲,像頑皮的音符此起彼落,應和着我沉甸甸的心跳。

     「你怎麼可以……」我像個被人陷害做壞事的老實頭般面紅耳赤,顫抖的指頭指着笑得前俯後仰、全沒半點淑女樣的淘氣。

     「天呀……你好好玩喔。

    」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的笑準确擊中我脆弱的自尊,我的心被她尖銳的笑撞成一地的碎琉璃。

    幾乎是含悲忍辱的,我将手中的望遠鏡塞回給她,忿忿地拂袖踱離她。

     「喂!」彷彿察覺到事态嚴重,淘氣跟了過來,擒住我手臂。

     我想甩開她,可是她緊緊抓住,讓我狠不下心來。

     「你玩笑還沒開夠嗎?」我氣憤的怒視她。

     「你幹嘛這麼兇?」她委屈的扁着嘴。

    「人家又不是故意笑的,是你的表情好好玩嘛!」 「所以你就尋我開心?」一股老羞成怒的情緒,混合着這些日子來遭遇的重重打擊,啃噬着我受傷的自尊。

     即使明知淘氣隻是孩子心性,并沒有惡意,內心的憤怒仍是越煽越烈,語氣也變得嚴厲。

     「你帶我來這裡……這裡看……」我給結巴巴的說着,血液直往頭上冒。

    「你知不知道這是很不道德的?」 「你不要老古闆好不好?」她邊說邊轉動骨碌碌的眼眸朝四處觀望,「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也隻是覺得好玩。

    孔夫子都說『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