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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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卻不斷回憶着那夜的激情。

    而與她此刻的凄涼相較,利環不禁痛得再度全身痙攣,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嗎?懲罰她對嘉元的三心二意? 她苦澀的牽起嘴角,承認了自己的罪有應得。

     既然答應和嘉元交往,就該把昱棠忘掉,她卻縱容自己讓他那樣對她,怪不得他會因此輕視她、作踐她,不當她是一回事,這是她自找的! 她悲痛得甯可死了算,但自殺向來為她所鄙視,同時也覺得對不起父母。

    該怎麼辦?繼續苟活下去嗎?在痛徹心肺的同時,她厘清了她想走的路。

    她不會苟活,反而要讓自己活得比現在更好、更快樂,讓辜昱棠明白她不是非他不可! 就這樣吧,至少還能保留一絲絲的自尊。

    她不會再傻得把自己的心用銀盤盛到他面前,任他糟蹋、侮辱。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辜、陶兩家的訂婚宴會以西式自助餐方式舉行,挑了件米色印花布料裁制的高領洋裝赴宴,墨綠色的花葉刺繡從右胸口迤逦向腰下,給人清淡雅緻的感覺。

     她無意搶奪任何人的風采,然而柔亮的秀發所留住的消瘦臉容,别有一香憂郁凄愁的媚态,連有幾個月沒跟她碰面的玫麗都驚為天人。

     玫麗在婚後有些發福,豐滿的體态不讓她顯得臃腫,反而增添一抹妩媚。

    她圈佳表妹,對她白皙近似透明的臉頰上兩團酡紅納悶着。

     “利環,你是不是塗太多腮紅了?”她好像沒搞清楚今晚誰是女主角,把雙頰塗得比她出嫁當天還要紅,真是有點不太恰當。

     “我沒塗腮紅。

    ” “可是你的臉……” 她下意識的好自己的臉頰,“可能是發燒了。

    ”她聲音沙啞的回答,“這幾天氣候忽晴忽雨,氣溫忽高忽低,就這麼感冒了。

    ” “我看看。

    ”玫麗立刻關心的摸她的臉,被上頭的熱度吓了一跳。

    “燙成這樣你還來?有沒有看醫生?” “陶小姐的邀請我不好不來。

    再說出門時,也沒這麼嚴重。

    玫麗,不用擔心我,要是真的不舒服,我會先回去。

    好了,儀式快要開始,我們不能再聊了。

    ”說完,利環便将目光投向大廳中央,訂婚儀式在司儀的口令下正式展開。

     利環的腦子昏昏沉沉,覺得訂婚儀式不中不西。

    在國外好位沒有訂婚宴這回事,辜、陶兩家也沒有依照傳統的禮俗進行,在主人緻詞歡迎客人到場觀禮後,一身燕尾服的昱棠和穿紅色晚禮服的陶琴交換戒指。

     她強忍住心頭的刺痛,盡管下定決心要放下對昱棠的感情,但多年的癡戀終究很難在短時間一筆勾消,心情難免起伏不定。

    她不曉得是不是她的想像力作祟,當昱棠為陶琴戴戒指時。

    在她的心情疼到幾近昏間的一瞬間,她看到陶琴憂悒的目光朝她投來,不,不是投向她,而是越過她投向她身後的高大男子。

     她沒機會确認對方的身分,因為在她側轉過頭時,一陣暈沉猛烈攻擊向她,虛乏的無力感讓她失去知覺的倒下。

     随着她身旁的玫麗一陣驚呼,儀式被打斷了一下下,但沒受影響的很快繼續進行。

    利環被身後的男子沉默的抱住,在玫麗的催促下抱她離開洋溢着喜氣的熱鬧大廳,送往醫院急救。

     利環斷斷續續的的醒醒睡睡,在暈沉的這段期間,她依稀知道自己被送到醫院,濃烈的藥水味嗆進她鼻内,急診室以的嘈雜聲音在耳邊來來去去,醫護人員為她做各種必要的急救措施。

    不知過了多久。

    她遠離了這一切的吵鬧,被送進安靜獨立的空間,也讓她終能不受人打擾的真正昏睡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是天亮後的事。

    她張開眼睛,看到母親正一臉焦慮的注視她。

     “醒了,醒了!”謝母欣慰的道,将一群人喚到病床旁,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如釋重負。

    “利環,你吓死媽了。

    玫麗打電話給我時,我真是不敢相信,幸好你沒事。

    ” “媽,我怎麼回事……”利環掙紮着想坐起,卻因體力不支而跌回床面,并發現自己的手腕上還在注射點滴。

     “别逞強了。

    利環,醫生要你好好休息。

    ”謝父慈和的道。

     “爸……”看到父母和家人為她這麼擔心,她着實過意不去。

     “你看,連你李大哥都來了。

    我跟你爸本來要連夜北上,可是嘉元打電話回來說你暫時沒危險,一大早你李伯伯、李媽媽便要嘉文開車送我們上台北。

    ” “李大哥,麻煩你了。

    ”她虛弱的向嘉元的兄長緻謝。

     “也沒什麼麻煩的。

    ”李嘉文笑着搖頭,轉向兩位長輩道:“謝伯伯、謝媽媽,利環既然醒了,你們兩老也可以放心了。

    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