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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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嘴巴。

     昱棠自嘲的撇撇嘴,每次威脅要親她,利環立刻乖乖的,這招是百試百靈。

     “你怎麼……”大廳裡的音樂吵得人耳膜都要裂了,她挑起秀眉。

     昱棠知道她想問什麼,體貼的帶領她離開舞池,來到大廳外頭。

     他沒有放開她,充滿魔力的黑色眼瞳緊盯着她,古銅色的修長手指将散置在她額前的濕發撥開,順便伸過她發裡,往下梳理她黑緞似沿着優美的背部線條往臀部披洩的秀發。

     “我從來沒見過你狂野的這面。

    ”他那雙有着迷人弧線的丹唇埋怨似的開敞。

    “你在舞地甩動頭發的樣子,就像萊茵河上用歌聲迷惑水手的羅拉那樣誘人。

    還有你身上這件衣服……”他比着她纖瘦勻稱身段上的細肩帶白色洋裝,緊接着低吼:“你跳舞時,那兩顆奶都要跳出來了,知不知道?” “你胡說什麼!”本來聽得很陶醉的利環立刻惡狠狠的瞪他,氣憤的想撥開昱棠放在她身上的手。

     他自然是不容她輕易擺脫,反而捉住她細緻的柔肩。

     “我是說真的。

    就是看不過去,才以上司的權威逼開兩隻眼珠子都快盯到你奶子上的邵北辰,護衛在你身邊,為你遮住春光呀!” “這麼說我還得感激你。

    ”她冷笑道,擺明是不信他的話。

    這件衣服雖是清涼點,但要說到春光外洩是不可能。

    “莫非副總是專程為了保護小女子的貞操而來?” 她記得他行程表上明明寫着要去日本的。

     “那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啦,不過最重要的是……”那雙神采迫人的眼眸帶着奇異的火焰燒向她,兩片随着他俯低的頭顱越湊越近的薄薄嘴唇顯得敏感而多情。

     利環隻覺一陣暈眩,呼吸困難的捉住他身上的白色休閑襯衫,像是要支撐住自己,又像是要把他推開或拉近,自己也無法決定。

     “我想你,好想你……”薄薄的唇吐出誘人的情話,幾乎要吻上她的皮膚。

    但就算沒有真的吻上,他灼熱的氣息也夠逗人了,沿着她光滑的頹移動,火燎上她的唇。

     利環在他催眠般的幽深眸光凝視下,兩排扇形的睫羽無力的垂下,遮住她眼底的驚怯和羞澀。

    她沒料到這幕,脆弱的芳心盈滿對愛情的無法拒絕的驚慌,在極度的忐忑不安中,抖着幹澀的唇等待他的降臨。

     昱棠卻在這時候突然放開她,轉身面對大廳方向。

     利環怅然若失的環緊自己,跟着他的眼光看過去,發現一道美麗的窈窕身影朝兩人走來。

     “昱棠,原來你跑來這裡,害人家找了好久!”美人嬌嗔的飛奔過他敞開的懷抱,微眯的貓眼帶着敵意的瞪向他身後的,“她是誰呀?” “我的秘書。

    你不會連我跟她說幾句話都吃醋吧?”昱棠笑鬧的捏着她的腰,那未降臨在她唇上的狂飙的吻堵住美女微嘟的小嘴,逗得她嬌喘連連。

     利環青着一張臉站在原處瞪視他表演,針刺的疼痛自心底深處翻騰上來,帶出了陰寒凄怆的絕望,和逼到眼睫前的熱浪。

    她咬緊牙關,強硬地壓抑下夾雜着屈辱和自尊受傷的悲痛情緒,不準自己在他面前出醜。

     “如果沒别的事,我過去了。

    ”等兩人的熱吻暫告一段落,她強迫自己以淡漠的語調開口。

     昱棠沒說什麼,隻以那雙充滿熾烈火焰的眼眨着她一眼,随即在懷中美女的嬌嗔聲中,朝她胡亂點了個頭。

     利環沒有再看兩人一眼,僵硬的移動腳步往大廳方向走去,自始至終沒有掉一滴淚。

     夢,該醒了。

     “留那麼多年的長發就這樣剪掉,你都不覺得可惜嗎? 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都替你心疼喔?“ 謝母像隻老母雞般呱呱的在她耳邊叨念不停,利環試着将注意力投入手中的英文小說,卻發現上頭的字母各自跳起了街舞。

    完全脫離她的理解之外。

     昨晚回到家中後,同樣的對白她大概聽了一百遍。

    還是老妹聰明,甯願在台北的公寓裡,也不願陪她回家。

     “利環,我跟你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她放下手上的書。

    撥了撥剪到頸際的短發,無可奈何階擡眼迎向親咆哮的臉。

     “媽,您都說一百遍了,我會沒聽見嗎?” “哪有!”謝母心虛的否認。

    “你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家把頭發剪成這樣……” “媽,這樣是哪樣呢?我又不是理光頭去當尼姑,念國中和高中時,我剪得比現在還短呢。

    ” “那不一樣。

    ” “沒什麼不一樣。

    您當時還不是很贊成學校的作法。

    雖然那時候許多學校的發禁都開放了,學生可以自由留長發,可是您說頭發是三千煩惱絲,剪得越短煩惱越少。

    ” “你現在不是學生了。

    剪這麼短,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媽,女人味不是用頭發來決定的。

    頭發長的女人不見得就比短發的女人有女人味呀。

    再說我這發型是由香港的名設計師親自操刀,還挑染了幾撮,很有前衛風格。

    “ “那些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