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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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了? 而現在他終于回來了,但眼中卻充滿了恨意,為什麼? “很明顯有人要我死,但是車禍沒有讓我死成。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從結果看來,是誰要霸占我的公司已是一目了然了。

    ”他雙手盤胸,站在辦公桌前,那身材是那麼的高大,以至于她必須仰着頭才能把他看仔細。

     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你以為……是我?”這個了解讓她差點崩潰。

     這一定是個噩夢! 否則怎麼會這麼荒謬、這麼可笑! 她竟成為殺害他、謀奪他公司的兇手? 他的表情已經充分說明他的看法。

     她哈哈笑出聲,眼淚卻也同時一滴一滴滾了下來。

     “哈哈!真有創意!我幻想過千百遍再見到你的情形,卻從來沒想過這個版本!真是……太有創意了!”她邊說眼淚邊掉,笑得歇斯底裡的。

     她的笑與淚擰痛了他。

     他沉默了,嘴巴抿得更緊,額際的太陽穴抽痛着。

     他沒有上前去抱住她,沒有說他相信她,甚至隻是站在那邊看着她哭。

     解頤吸了吸鼻子。

    “我知道你或許不想聽,我也不知道你這種荒謬的想法哪來的,但我要跟你說我所知道的。

    ” 她看見他沉默着,就繼續說:“當時是幹爹跟我說你出事的事,我哭着要去美國找你,幹爹阻止了我。

    你若有印象,我不去是為了當時你談的利多那個案子就要簽約了。

    當時淩譽居想要借機奪取公司,所以我不能丢下那個案子……” “是不能丢下得到謹東的好機會吧?畢竟我一消失,你跟淩譽居就是最大獲利者,要不是有幹爹那份阻力在,一開始公司就會被你跟他得手了。

    ”他補充地說。

     這就是他以為的事實嗎?“不是!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我不相信!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有承諾的,不是嗎?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的愛?怎麼能不相信我?” 她感覺到心一寸寸被揉碎,而她隻能任那不可思議的痛貫穿她。

     “愛?信任?”他冷笑,目光中的恨意整個被翻掀上來。

    “你真要把這些掀出來嗎?我可不會再信你那套!你是否覺得自己其實也滿有能力的,不需要我也可以經營好兩家公司,所以當你得到謹東後,在謹東跟穎風間呼風喚雨、好不得意?我早該知道的……卻讓愛蒙蔽了眼!” 聽到他語氣中對過去感情的後悔,讓她跳了起來。

     “蒙蔽了眼?!你現在才是蒙蔽了眼。

    你誰都不相信,隻相信你的幻想。

    你的心病了,否則不會這樣想我……” 她既生氣又不舍,她所認識的他不是這樣的! “是,我是病了。

    ”他的眼神淩厲。

    “我是得了瘋病,才會誰都不相信去相信你!說我病了嗎?你不是說我是好人嗎?現在這個人不再好了,因為這個人再也不是你能耍弄着玩的了。

    ” 她張嘴淺淺地呼吸着,感覺腦子一陣暈眩。

     “你已經将我定罪,而且不準備給我申訴的機會了?”她抓着胸口,仿佛不用力呼吸就吸不到空氣。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浸在淚水的水氣中氤氲而美麗,那小巧直挺的鼻梁、豐滿有緻的嬌俏紅唇,曾經是他用盡一生福分也想再見一面的。

     但是他滿心的愛與信任換得的是什麼? 是更多的背叛! 一次的謀殺沒有得逞,竟然又派了人來醫院殺他!為什麼?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現在哭着控訴他的女人,竟是把他丢進煉獄的人! 想起這些,他的恨意更是漫天而至。

     窮他一生不曾如此愛一個女人。

    他不輕易相信人,也少對人掏心掏肺,但隻要她說要,把謹東送給她都可以,為什麼她要這樣背叛他? 他轉過身去背對她,無法再注視着這個身影。

    這個傷他至深的身影! “你什麼時候可以把辦公室收好?”他隻有冷冷地問了一句。

     這一句判了她死刑。

     “我……馬上就可以收。

    ”她的聲音破碎,淚霧迷蒙了眼睛,教她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也好吧! 省得看見他眼底翻騰的恨意,那比利劍更能擊殺她! 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的刹那,她跌坐在地闆上,嚎陶大哭。

     哭這兩年的擔憂、哭這幾年的愛、哭她身上承受的這些壓力、哭這荒謬的情況、哭…… 哭若能教她從這場噩夢中醒來,那麼哭瞎眼也值得。

     但是噩夢哪……其實是逃避不開的現實!